然本还想再说,接着摇头:“罢了,和你说也说不清楚。去吧,出去和你爹娘在一块。”
陆婆子她们不晓得嫣然为何会改了初衷,但还是应是,接着把初兰的东西拿出来,这几个包袱还是当初朱姨娘收拾出来的,一直没有打开。
初兰抱了这些包袱,看着嫣然道:“奶奶您真的放我走,可我做了那样的事。”别的不说,背主就是头一条死罪了。
“拿了你这条命,又有什么意思?初兰,你要记得,你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要紧,老爷把你给了三爷,三爷可以不看你一眼。二爷勾搭你,不过是因你可利用,当你无法利用时,他就可以翻脸不认人。至于老爷身边,更不缺少如花似玉的女子。”
“我,我本以为……”初兰喃喃地道。
嫣然看着她:“本以为什么?你当是貂蝉?能一人挑起几个人的妒恨怒火?可就算是貂蝉,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身似浮萍,随处飘零,看似是为了她,不过是争天下。那种红颜误国的,不过是那些文人不敢惹怒君父,才把过错全推到女人身上。你走吧,带上你的东西回你父母那里去,以后和容家再不相干。”
初兰看着嫣然久久不语,嫣然说完那几句也就转身离去,脚步很稳,这脚步像踏在初兰心上,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叔叔,这件事,衙门那边,要不要再说一声?”容二爷对容老爷恭恭敬敬地道。容老爷摸下胡子:“你三弟已经去了,哎,这种事,本就是点小事,你急什么?”
“侄儿不急,侄儿只是觉得,这点事虽是小事,可逼死侍婢这种事,本就不好听。说起来,三弟妹的脾气未免有些急了,就算不要初兰,可也不能这样把人关锁起来,让初兰恼怒自杀。”容二爷一点也不忘要给嫣然上眼药。
容老爷听了这句,虽晓得容二爷意思如何,可还是忍不住皱眉,女人家嫉妒也是常事,可因嫉妒就做出这种事来,难以堪当大任。
容二爷见容老爷皱眉,心里不由暗喜,一个不能担当主母的人,她的丈夫,又如何能当家主?
“我……”容老爷刚说了一个字,管家就进来道:“老爷,三奶奶领着初兰来了,说初兰要来辞一下老爷。”什么?容二爷差点摔了杯子,容老爷更是失去镇定:“这,不是说初兰已经上吊了,她爹娘都在那哭闹了,怎的这会儿,人又来了?”
“小的也不晓得,不过出来的,的确是初兰姑娘。”初兰在容老爷身边十多年,这家里谁不认识她,就算假冒也冒不了。容二爷的额头不由冒出汗珠,这件事,原来是个套。容二爷急忙道:“虽说都是一家子,可我终究是个男人,伯子和小婶,总不好见的,叔叔,侄儿还是先回避。”
容老爷嗯了声,管家已经道:“还有件蹊跷事,就是初兰说,她也要辞别二爷。”
作者有话要说:又想不起章节名。。。
第122章 揭破
容二爷额头上的汗;这会儿是真的顺着鬓角就往下流。容二爷这样,容老爷怎不明白;他让管家出去,就对容二爷道:“老二;说吧;初兰和你,到底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容二爷心中已经不晓得转了多少个念头;跪下道:“叔叔,和初兰有私情的人是侄儿。”
“然后呢?”容老爷虽感惊讶,但这还能受得住,继续问道。
“然后,侄儿见叔叔偏心三弟;就想着让初兰诬陷三弟,好让三弟失了叔叔的心。”既然都说了,总好过被别人告状。容二爷索性全都说出。
啪地一声,容老爷一巴掌打在容二爷脸上,容二爷也不敢伸手去捂脸,依旧道:“叔叔生气,侄儿是明白的。可是叔叔,侄儿和大哥前后脚来到叔叔身边,这十多年来,侄儿从一个小孩子长成大人,叔叔的教导之功必不可少,可是侄儿自己,也付出许多努力。叔叔,侄儿晓得,侄儿不该嫉妒三弟,可侄儿对叔叔,还是难免有怨恨。”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个道理,容老爷是晓得的,可做生意,若分薄了产业,以后的生意还怎么做?容老爷看着容二爷的声音冷然:“所以你就诬陷老三?老二,不用我提醒你,若不是我,你别说这会儿娶妻生子,娶的还是那大富之家的女儿,只怕连活都活不到今日。”
“叔叔对侄儿的大恩大德,侄儿了然于心,可是叔叔,你既倚重三弟,当年为何又对侄儿说,大哥胆小懦弱,不堪大任,以后这个家,还是要看我。侄儿从来都是靠叔叔这句话才一直这么努力。三弟到您身边,不到五年。”
容二爷已经跪趴于地,大哭起来。容老爷看着他:“原来,你还是在怪我,既然这样,不如早早把你们都分出去吧。”
“叔叔,这会儿把我们分出去,侄儿自然不敢有怨言,可是叔叔,先不说三弟能否掌的住这个家,就说眼前,妹妹还没招赘女婿,到时三弟若有别的念头,岂不辜负叔叔一番美意?”容二爷的话让容老爷沉默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等娶妻生子之后,都生了别的心肠,更何况容畦这个十五岁才来到自己身边的人?
“奶奶,您放心,我一定把所有的事都说出。”初兰恭敬地立在那里,面上神色悲喜难分。嫣然瞧着不远处,并没把初兰的话放在心上。自己能将计就计,难道容二爷就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想着嫣然不由叹一口气,偏偏这些事,到现在都还不能结束,瞧着是一家子,可这你死我活的局面,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初兰会错了意,以为嫣然是为了自己,正要再表一下忠心,就见管家从里面走出,初兰还没开口说话,管家就对嫣然道:“三奶奶,您带着初兰姑娘回去吧。老爷说,事情都晓得了,三奶奶的心也晓得了,可总是一家子,有些事,不好说。”
初兰面上有掩盖不住的失望,既知道容二爷对自己不过是利用,那爱已经转为恨,真恨不得狠狠咬他几口,看着他落魄才是。可是现在,这样轻轻一句话,已经把初兰的全部想法给打破了。
“初兰姑娘,老爷说,你总是服侍他一场,让去账房支一百两银子给你,当做你的嫁妆。至于你爹娘那边,当初怎么答应的,也有人会去安置。以后,等初兰姑娘嫁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管家说着容老爷的吩咐,初兰眼里又有了泪,从此就真是见一面而不得。初兰往容老爷屋子方向跪下,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接着才站起身,对管家道:“老爷待我的心,我明白了,以后也没什么好补报的。只望老爷的生意做的更好,远离小人,一辈子都平平安安。”
管家应是后,初兰又看一眼,也就转身离去。当离去时,眼里的泪不觉又掉落,从此,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听了初兰让管家转述的话,容老爷嗯了一声就对下面跪着的容二爷道:“听到了吗?远离小人,老二,你说,这个小人指的的谁?”
“自然是侄儿。但侄儿虽使了些手段,也不过是不服,并非是要挖叔叔你的墙角。”容二爷干净利落地回答,容老爷忍不住笑一声才道:“不过是个丫鬟,不过是这么一件事。今日的事,我就饶了你,你许给初兰爹娘的银子,从你自己那里出。以后,若有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