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明白了,这几位客人此行的目标就是玉同寨。
果然没有钱是好赚的。
吴金叹了一口气:“您要是真想去玉同寨,也得等明天开春了,那边山险湖多,冬天路不好走,您年纪大了,我真担不起这个责任。”
吴金无奈,“镇里冬天景色也挺好的,而且游客也少了,您可以在镇里多转悠转悠,感受一下城里没有的自然风光。”
“有啥可看的,这破地方我也看了十几年了。”尤奶奶笑眯眯说,“我还差点在这儿被烧死呢。”
吴金脸都吓白了,“您……”
“我就随便说说,瞧把这孩子吓得。”尤奶奶乐了。
“明天早上五点,带我们过去。”江逐水边给叶辰剥虾边说,“价钱翻三倍。”
吴金看了眼尤奶奶最后还是咬牙接下这单。
翌日清晨。
尤奶奶装模装样拿着拐棍,走到半路就懒得拿了,把拐棍丢给了尤照然。
尤照然抱着拐杖表情呆滞。
小尤同学又一次懵了。
奶奶,你腿脚没问题还拄拄拐杖啊?
尤奶奶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一时间感慨万千,“以前我就是走这条路从寨子到镇里的,过了几十年倒一点没变样,还是不好走。”
“你都走过还要人小吴带路干嘛,昨天还吓唬小吴,好不容易有个人能陪我说说话,让你这一吓直接给吓没音儿了。”叶崇光有点埋怨。
吴金的话没有昨天那般多,听见这话也只是沉默地在前方带路。
蛊女的传说在苗寨传了许久,吴金的爷爷是玉同寨出来的,老人家从小收到的教育就是蛊女不好,蛊女会害人,虽然老人家自己都不懂什么是蛊女,却会对吴金耳提面命提防蛊女,吴金受教育,是不信这些的。
但关于六十年前那名险些被烧死的蛊女,在整个镇子里都是相当不可说的存在。
当年玉同寨出来的寨民,铁了心要杀死蛊女,一个外地来的书记又怎能扭转寨民的决定。
他们会停下完全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感受到了火烧的痛苦。
他们是因为害怕自己也被烧死,才停下了酷刑。
爷爷说,那名蛊女最后同外来任职的书记离开了古镇,再也没回来过。
可今天,那位蛊女就在他身后讲述者过去的种种,吴金没办法不害怕。
他害怕归害怕,路却带的很稳,大概一小时,吴金停了下来。
尤奶奶目光扫过四周的荒芜,幽幽叹了口气,“什么都不剩了啊。”
吴金说:“玉同寨原本就只有三四十户人,加起来也就一百来人,蝗灾过后有寨民想要回来,就已经是满目疮痍了,之后就都安稳定居在古镇了。”
玉同寨就是个小寨子,整个寨子都穷,又有老思想,认为谁生病了就一定是蛊女下了药。
“一个寨子好像总该有个蛊女,前一任‘蛊女’死了,就得在捏造一个出来,要不然啊,那些个偷鸡摸狗得事都没地方推脱。”尤奶奶冷笑一声,嘲讽道,“生病怪蛊女,天灾怪蛊女,那家孩子调皮捣蛋磕破了手也要怪蛊女。”
“虞姨当年若是会下药,这寨子里的人没一个能活!”
叶崇光赶紧捂住尤照然的耳朵,“当着孩子面呢!你就不能收敛点?!”
叶辰看着这位刚刚还温婉优雅的人类女性,一瞬间变成仿佛立刻就要大杀四方的模样,沉默片刻,缓缓拉起江逐水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谁还不是个宝宝了?
作者有话要说:尤照然:我得睡前故事原来这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