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女孩伸出一根手指道,“这里比较偏,几乎没有人来,我是第一个。”
想了想,她又指着晏羲和道:“你是第二个。”
女孩凑到她面前,有些疑惑道:“你这么好看,我以前为何没见过你?”
“谢谢你的夸赞,”晏羲和身体往后靠了靠,道,“我第一次来这。你呢?”
女孩嘟嘴退后,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有些闷闷的,“记不清了,反正很久了。”
修士容颜难辨,年纪易混淆,听女孩这么说,想来又是一位前辈。
晏羲和用轻柔的语气说道:“我叫晏羲和,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宗的弟子?”
女孩眼中的光芒从温暖变为冰冷,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与愤怒,霎时间,二人间的距离拉远,“你是修士?”
晏羲和忽觉不对劲,又站了起来:“你不是修士?”可她并未在女孩身上闻到妖气和魔气。
“我是万花蝴蝶,”女孩又近了半步,她嗅了嗅晏羲和身上的味道,“你身上分明与我有同样的气息,你怎么会是修士?”
晏羲和眼角抽了抽,眼神里略带无奈。
这女孩的气息令晏羲和感到很清凉舒服,所以先入为主的以为她是修士,没想到会是一只蝴蝶精。
自打进了秘境,她身上的重明鸟气息就好似遮不住,靠近临界点要失控了一般。
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没有急着回答,继续提问道:“你为何讨厌修士?”
“这是我的家,我以前与我的家人同伴远离尘嚣,无忧无虑的生活在此。那时候的这儿,才能被称为人间仙境。”
“都是因为那些修士,对天地间的灵兽赶尽杀绝,肆意抢夺我们的灵植,意图毁灭我们的家园!”
“在你眼中,这里有世间不可多得的美景;但在我眼中,这里只是一幅残破、空洞的画。”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修士!他们残暴狠毒、丧尽道义!”
“你是我族类,却认贼作父,与修士为伍。孬种!”
“……”
晏羲和本要开口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女孩所叙述的过往,与她了解的凌霄秘境全然不同。
不只是她,普天之下所有修士,提起凌霄秘境第一反应都是“一个促进道侣感情的地方”。
女孩看着晏羲和不为所动的模样,咬了咬唇,半晌,听到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与她说了这么多,她竟然只担心这个?
“阿月。”
晏羲和沉吟思索片刻道:“阿月,凌霄秘境中所有的一切,我知道的并不多……”
“什么凌霄秘境?”阿月看着她,不解的说道,“你糊涂了吧?这里是穹花谷。”
她的眼神变得呆滞,仿佛失去了焦距,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遥远。思绪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难以凝聚成清晰的念头。
“穹花谷……?”
话音甫落间,周围的一切风云突变,阿月的身影愈来愈远,清脆的声音变得扭曲,让人不寒而栗。
“世上从无凌霄秘境,唯有穹花谷境。”
晏羲和身体的动作变得迟缓,试图回忆某事,但记忆如同被打散的拼图,无法拼凑出完整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