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祁枫将行李拿好走到村门口时,一眼便看到那两人在村巴的牌子下有说有笑的聊天了。
祁枫拎着大包小包走过去,即便是力气大,但是拿着这么的大体积的东西也不由得有些狼狈,可云邈就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很自然的忽略了,饶是祁枫将东西放在牌子下,走到云邈身前,云邈也依旧没有给祁枫一个眼神。
即便是这样的态度,祁枫也没说什么,只不过和旁边那聊的热火朝天的两人,有些格格不入罢了,不过祁枫也习惯了这样的感觉。
只是他看着云邈对别人的笑脸,即便是极力压抑心中情绪的翻滚也不由得有些波动,心里升腾的嫉妒,却是祁枫长大以来从未体验过的。
如果此刻站牌下摆放了镜子的话,如果祁枫能看到自己的表情的话,也许会认为站在镜子前的是一只委屈的小狗吧。
他看着眼前的云邈,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站在云邈的身旁,目光空洞着,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毕竟这个时候他怎敢说什么。
他们站在原地没等多久,巴士便来了,不过那巴士看起来有些破旧,好像穿越了历史来的一般,时深低头看了看表,“我们快上车吧,虽然说迟了一点,不过还好没等很久。”
云邈在上车前,本以为只有他们三个,毕竟这条路线实在是太偏僻了,没想到还是有一些人已经坐在位置上了,可能是附近村的居民吧,大家的脚下都放着大包小包的,像是刚从市里回村,带着那些从市里带来的物资一般。
他环视一周发现空出来的位置隔的有些远,可能他们都相互不认识吧,那些村民大多都零零散散的坐着,没有消遣活动的他们,也只能看着窗外的风景,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窗外,总莫名的感觉有些诡异。
他正准备随着时深一起坐下时,屁股还没沾上椅子,甚至说才刚走到位置上,他腋下突然伸出一只的手将他抬起来了,还没出声,被已经祁枫扯到了后面很远的空位坐下。
云邈有些担心的看了时深一眼,担心时深会不会因为这些有意见,结果人家一直在低头玩手机似乎没注意到这件事,他有些生气地看了祁枫一眼,奈何一转头便看到祁枫脸上也带着些不满,云邈也只好把头撇向一边,生着闷气。
真的是,他以前怎么不知道祁枫占有欲这么大,还是以前一直都是藏着的。
即便是两个人心里都开始想着对方,可一路上,他们也没有和对方说过一句话,甚至他们就连头也没有转过来。
很安静,或者说,车上也没有人说话。
这种诡异的安静,也许是彼此都不相识吧,在归家的途中也没必要开口,毕竟心里那包含着感情的第一句话,总是对着自己心中思念的那个人。
车窗外的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前路除了车灯,一路上也没什么灯光的,可能是穷乡僻壤的缘故吧。
老旧的巴士在过路上的时候总是嘎吱嘎吱的,没有路灯的路,照亮前路的只有那束车灯,车上的人大多都响着轻微的鼾声。
丝丝檀木香跨过老旧巴士的霉味钻入云邈的鼻腔中,在昏暗的车内,他感觉到他身旁的那个人一直在往他身边挤,甚至是要把他压在旁边的车窗的玻璃上了。
“你干嘛?”云邈小声说道。
祁枫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脸埋在云邈的颈窝处蹭着,那手却不知何时抚上了云邈的腰肢,他很用力,用力地像是想将云邈彻底的融入他的身体一般。
云邈想要推开脖颈处的藏匿的人,可那人呼出的热气挠的痒痒的,即便是用力也推不开那颗脑袋。
突如其来的异常加上身体上的束缚有些疼痛,让云邈不停地反抗着,他感觉如果自己再不让祁枫好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就要被祁枫身上的味道腌入味了。
“别动,等等你就知道原因了。”祁枫在云邈耳边低声说道:“再反抗的话,我不知道会干些什么,现在亲你会不会让你冷静下来?”
“?”
云邈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祁枫确实不会突然做出一些没有理由的事情。
但是,后面那句话他是怎么说的出来的!!?什么时候学坏了的??
或者他一直是这样??也不无可能……只是他之前没有发现罢了。
大概已经走出乡田间了,巴士没有那么颠簸了,道路的旁边也树立起了几盏昏暗的路灯,昏黄的灯光引领着那归乡的愁思一路向前,直到前路泛起微光,越来越亮,将巴士里彻底照亮,祁枫才勉为其难地松开了手。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很快就结束了,他们将行李和东西搬到路牌下,接着等着下一趟转班的车。
那些村民全部都一起和他们下了车,毕竟也到了终点站,可那些提着大包小包的人,看到熟悉的烟火后,也不由得展露的微笑。除了这些,也还有一部分人站在路牌下面,等待着转接的巴士来。
云邈刚好想和时深说些什么时,刚刚一个在车上的村民到时深旁边,那男人开口道:“你知道红石村在哪里嘛?是这里下车吗?”
但奇怪的是,时深没有理他,像是听不到一般,呆呆的直视前方。
云邈刚想开口帮时深回答,可突然间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突然顿住了。
毕竟时深从来不是一个这么没礼貌的人,还是说,他记得谢南意的嘱咐?让我们别和外面的人说话?
那个男人以为时深听不见他说话,他又大声的开口询问了一遍,甚至将嘴巴和时深的耳朵贴的很近。
但时深一直没有任何动作,可这么大声,哪怕不是问路也该有些反应吧。
云邈微微抬起手,想回那个男人话的时候,时深转过头来看着云邈,“怎么了?你一直看我干嘛?”
“……啊?”
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这句话,下一秒,云邈瞳孔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