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玄关处的古铜色镜子反射着沈疏雨头顶圆灯的白光。
光影斑驳,虞默那张还没有擦干净白色奶油的的脸凑到了沈疏雨面前。
“脚怎么了?”虞默在沈疏雨身边站定,问道。
沈疏雨下意识的稍稍将自己被扭到的左脚藏到右脚后,而后她又看着虞默关心自己的眼睛,诚实的答道:“扭到了。”
“我就知道,怎么能这么不小心。”虞默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嗔意。
她刚才从沈疏雨进门就感觉沈疏雨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
一起生活了一年,陪着她从+六岁长到二+四岁,这样细小的地方虞默一打眼就能看得出来。
虞默叹了口气,自然的伸过手去拉住了沈疏雨的手腕。“跟我来吧。”
这完全是出乎沈疏雨意料的事情。
当虞默温暖的掌心再一次覆到沈疏雨微凉的手腕上时,那这些天只有躲在黑暗的夜里沈疏雨才敢拿出来回味的过去的温情携风带雨而至。
酥麻感从那一小块肌肤迅速蔓延。
沈疏雨看着虞默拉着自己的手腕,她不知道虞默要带自己去哪里。
但她愿意无条件追随。
虞默带着沈疏雨去的地方是酒店的员工休息间。
最近酒店升级翻新,在员工休息间里配备了应急药箱。
各种跌打损伤的药膏或者消毒杀菌的药水一应俱全。
“坐下吧。”虞默给沈疏雨指了一下一旁干净的白色软包长凳,松开了她的手腕,朝一旁放着药箱的柜子走去。
秋日里不比夏日,高于沈疏雨本身手腕上的温度会被偏冷的空气分食。
沈疏雨抬起另一只手覆在手腕上,贪恋的将这迟早会消散的属于虞默的温暖尽可能的锁在她的肌肤上。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虞默说着摇着一罐喷剂蹲在了沈疏雨脚边。
她小心翼翼的拉下了沈疏雨纯白的棉袜,一截儿已经发红肿起的脚腕赫然出现在虞默的眼前。
只是略微肿了起来,在久经战场的虞默眼里真的不算严重。
可是就是这么一截儿原本盈盈一握仿若竹竿一般笔直的小腿,被这么一块突兀红肿破坏。
娇嫩的肌肤一片充血的红,就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下似的。
简直是对艺术品的亵渎。
沈疏雨偷觑着虞默低下的头,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
如果告诉她自己是从家里翻出来崴到的脚,虞默怕是会更上次一样又愧疚又生气。
今天可是她的生日。
沈疏雨不愿意让她心里增加负担,便选择了隐藏真相:“鞋子不合脚,刚才从车上下来迈空了,崴了一下。”
“下次小心点,不要这么着急。”虞默相信了沈疏雨的话,柔软的指肚细细的摩挲着她脚腕处细嫩的肌肤,几分叮嘱就有几分不经历露出的心疼。
“嗯。”沈疏雨轻轻点了一下头。
阳光从虞默背后复古的窗户中落进阳光,温柔的铺满了两人所处的这个狭小空间。
沈疏雨微微低头注视着虞默给自己上药。
她柔顺的长发从肩上垂落,无意搭在了虞默的脸侧,发尖若有似无的轻触着虞默的肩头。
清凉的药水喷在沈疏雨的脚腕,又被她轻柔的推开。
虞默的指肚比阳光还要温柔。
沈疏雨觉得自己的心里揣着的那只小兔子正在她的心房召集了她的亲朋好友在里面开派对。
毛茸茸的兔腿肆无忌惮的蹦跳在她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心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