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养育之恩,我知若是不为,父亲必然会被别人口诛笔伐,所以,我愿一命抵一命。”
少年缓缓起身,漠然向外走去。可少年的双手却是在止不住的颤抖。
姬召虎早已老泪纵横,竟是发出抽泣之声。
“我——姬静,愿意代父而死……”
少年的声音,自府邸门口传入姬召虎的耳中,这位将死之人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刺心之疼。
“……邹衍……老夫……知而不言……”
邹衍会心一笑,解除了这场问心之法。
姬召虎出现在自己庭院内,看着不远处还未走远的樊穆仲。
又看了眼正在把玩玉杯的邹衍。
“都不是小孩子,莫要意气用事。”樊穆仲的声音自远处传来。
姬召虎这才正在的认识到“谈天衍”的可怕。
原来自己第一次与之对视时,就已被其心神拘压。陷入一个个闭环的幻想中。
“穆公可否一坐细谈?”邹衍手指轻轻一挥,一个石凳飞至姬召虎身前。
姬召虎这场没有拒绝,默默的坐下。
“邹先生,推演到了何处?”姬召虎开口询问。
邹衍叹了口气,“无论我以何种方法推演、卜卦都只能到令公子出门的那一刻,便再也无法推演。如有一道巍峨法相阻拦。”
姬召虎颔首,“那是周公法相。”
“难怪!”邹衍并不意外。
儒士踏入一品需要庞大的国运支持,而周宣王根本不容许一品大儒的出现,但姬召虎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踏入了一品,这就很让人玩味了。
说周宣王不知道这回事,根本就是放屁。,那周宣王可能心血来潮吃素,但那尊周公法身可不是吃素的。天下的一举一动,皆入周公法眼。
“穆公,可否详细高明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邹衍起身,规规矩矩做了一个晚辈礼。
姬召虎起身回礼,二人坐下。姬召虎将那日所发生的一切都告知了邹衍。
…………
日落西山,飞鸟回林。
邹衍陷入沉思,心中八卦自行推演。良久,眉宇间是若隐若现的阴阳二极。
“所以……”邹衍起身带上斗笠,那对重瞳闪烁诡异的光芒。“周厉王曾经想要归京,却被周宣王劫杀于途中?”
姬召虎点了点头,终于说出了那日的秘辛,身体也轻松了许多啊。
“是的,朝中仍有厉王旧臣,静儿为了防止周厉王重新回归镐京后,那些旧臣会趁机造反,便亲自下身,邀宴百官诸侯,而我便是那时踏入的一品,携带周公法相斩杀厉王。”
邹衍看着姬召虎,眼神玩味,但并未多说什么,俯首作揖,拜别离去。
姬召虎看着起身离去的邹衍,眼神无奈,“这些先贤转世真的是道法高超,难怪可以行伐天之举。”
…………
邹衍带着斗笠走出穆公府的大门,身形一顿,看着眼前这个突如其来的拜访者,神情不悦。
“好巧!”
那人微微开口,语气惊奇。像是在此会碰见邹衍是万万没想到的神情。
只见一位道人一身破破烂烂的道服,穿戴在身上,好像还颇为不合身,脚腕和手腕裸露在外,头发乱糟糟的,还有几根稻草横插其中。胡子邋遢的脸上是一抹假笑。
“什么时候醒的?”邹衍语气颇为不耐。
那邋遢道人哈哈大笑,上前拍打邹子肩膀,“不久,醒了没多久就被一个骑牛的小道士追了一年之久,非要我看守什么道教,振兴道教之类的,婆婆妈妈的,烦人的很。”
邹衍拉下邋遢道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以你的脾气,没打起来?”
邋遢道人耸了耸肩,“那小道童坐下耕牛都有二品武夫的蛮力,我打个锤子打,直接撒手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