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的意思是…褒世子会接道供蛮夷大军拔营入主中原?”左权说完话语,自己都在为自己难以接受的想法微微张开嘴巴。
“或许吧。”‘佑安’玩味一笑,“可是那又如何?蛮夷入主中原,何不是我们的机会?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养马厩廊,吾又曾言语过半分气馁?”
“能者得居。”
‘佑安’起身,大步向木门。
左权提起走出半步,先‘佑安’一步打开木门,侧身摆手。
‘佑安’一步跨出门槛,身上的青色云袍微微张摆,没有多看那两个跪拜在地上的甲士,只是轻微看了眼那个与褒洪德起了争执的那位,“你,毫无吾大秦虎狼之师该有的气概和内在。对待吾大秦子民恶语相向,毫无上者之命,剥夺现有军功,暂时驱逐吾秦军黑甲名讳,重新回到军营,从火头兵重新做起。等到再获先登夺旗之功,方可重新回到王君身侧。”
那甲士不敢有任何的怨言,摘下头上的盔甲,搁放至一旁,犹如看待至高荣誉一般,对着那头盔连磕两次头。
这才言语对着‘佑安’,行礼说道:“下属得令。”
‘佑安’看向远处在村长感恩戴德之下方才离开的褒洪德一众人身影,神情渐渐变得平淡。
佑安耸动着肩膀,叹了口气,将腰间别着的竹筒握在手里,微微打开,看着里面褐绿色的药浆,微微皱眉,强忍着苦涩的味道吞咽下去。
随后又吐出一口浊气,手掌微微擦过嘴角的药浆余液,苦笑一声:“药很苦的,褒世子。”
……
……
远处的山头上,方无冤躺坐在地上,倚靠着一棵秃秃的高树,狰狞的面容是都是酒水的痕迹,仅剩下的独眼带着猩红的血丝。那半张血迹斑斑满是泥泞的假面被一柄断刃从中间插入,定在树上。
腰腹上放着一壶热酒,醉眼朦胧的眸子看着山下村落的一幕幕,当‘佑安’从木屋中走出来的时候,方无冤似乎不愿意去看,独臂握着酒葫芦,豪饮着那酒葫芦中的热酒。
当那佑安拿起竹筒的时候,方无冤握着酒葫芦的独臂力道一时把握不住,竟是直接将那酒葫芦捏爆了,热酒尽数洒漏在他的手掌和胸膛衣襟上。破烂的酒壶碎片划破他的手掌,伤口裂开鲜血溢出。
“佑安,你说你,为什么到最终,身不由己的时候,还要替我洗清身上的冤罪呢?”方无冤痛哭的仰起头,紧紧闭上眸子:“无冤…无冤啊…”
“到底是我的名字害了你们吧。”
“褒世子和褒姑娘,利用了你们的友善,此番是我方无冤对不住你们啊。”捡起地上的破碎酒葫芦,看着那尖锐的划口,沾染着热酒的手掌将那破碎酒葫芦的碎片抵住自己的脖颈,声音带着一抹悲痛:“我无冤…无悔…”
鲜红的血液喷洒而出。
鹰隼盘旋在天空,发出悲鸣的尖锐鸟鸣,似乎在为两个被左右了命运的可怜人而鸣悲哀。
可最终又如何呢?
无冤,终究有悔。
佑安,终究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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