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教堂,寥寥无几的参会者,偌大的教堂里一共就连算上两个死者,也才七个人。
马内尔的脸上带着沉重,这个一向堆着笑脸的老外如今也笑不出来了。。。
吴彦青的脸上带着形容不出来的平静,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悲痛,倒不如说是一种敬畏的肃穆。
而还有一个人,就是陈祁龙,陈祁龙辞掉了今天的安排,毅然决然的来到这里。
“没想到老头在这里会。。。出意外。。。上一代的施洗者约翰没有死在北极,反而是成为了原罪神的使徒。。。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危险了。。。。”陈祁龙叹了口气“如果化明那小子还在。。。真不知道会难过成什么样子,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弟弟。。。”说着说着,陈祁龙看向许则言,脸上有一些怒不可遏“则言。。。你看见了吗。。。老爷子这么实力强大的,都难逃脱死亡,这些东西你一旦接触。。。就再也回不到平静的生活里了。。。。有些事。。。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
他看着许则言,脸上带着愤怒与无奈,他知道自己说服不了许则言,但又希望他可以略微的领一点情,这种事情,可不是孩子性子可以耍着的,一去不回,他怎么和许延明交代。
赵青岚和许则言,两个人站在王邵忠遗体旁边。
许则言看着王邵忠那强行合上的眼睛,未尽的心愿也无法实现,想见的人一去不回。。。王邵忠。。。这个老头的笑容成为了许则言难过的根本。。。
当一个人经历了多少的痛苦后仍然绽放出笑容,不一定代表他坚强。。。也许是他别无选择,所以自我疏导,才整理出这么一张笑脸。
许则言看着赵青岚,她现在倒是冷静了许多,她还是看着王邵忠的遗体出神。
“上一代施洗者约翰死亡的消息一定会在整个十八壁垒再次引起一点动静。。。不要小看北极成员的影响力。。。他们是精挑细选的。。。但是我们情报差太严重了。。。加上我们对北极行动,缺乏一定的理解。”马内尔说道“自从王邵忠走后,负责北极行动的后勤部部长阿罕布拉先生,也已经自己降级为行动部成员了。。。”
“真是惨重。。。听说北极有将近百人的部队吧。。。分成了三组?”陈祁龙道“除了约翰。。。老爷子。。。疯了的赫洛斯,还有谁?”
“当年的阵仗很大。。。有两名炽级成员,包括邵忠在内有十五名智级成员,还有英国皇室的一位公主。。。一名红衣主教,两名俄罗斯的那个组织的成员。”马内尔说道“我们即使现在也想不出来。。。在没有所罗门徒干预的情况下,一个新生的原罪神为什么能如此简单的。。。摧毁我们的计划。”
“又或者是我们本身就忘却了那力量的恐怖。。。”陈祁龙低声道“我真不知道他们的心里都在想一些什么东西。”
“谁又能相信。。。我们最早是站在一起的呢。。。”马内尔看着约翰的尸体“约翰·斯特朗,曾经是圣者修道院的一名修士,接替了约翰·安博切尔的职位,成为了新的施洗者,甚至是两位代罚者的引路人。。。真不知道安德鲁会怎么想。。。尽管他已经不在一线,甚至与安塞尔分道扬镳的样子。”
二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很难想象。。。昔日风光无限的他们。。。迎来这样的结局。。。”陈祁龙说到“满目疮痍之人,身边再无悼念者。。。哪怕桃李满园。。。也无一支会为园丁的死,低下傲慢的头颅。。。”
“风光无限的人。。。也会一文不值的陨落”许则言看着王邵忠恬然闭上的眼,再也说不出什么。
“这是一个可怕的担子,选上一条路意味着要彻底阻断另一条路,踏上征程之人注定无法独善其身,一个永远脱不开的泥沼,意味着你得罪的东西将会一生折磨你。。。”
陈祁龙看着许则言,这个男生就是这样趴在王邵忠的遗体旁边,就像个等待着长辈睡醒的疲惫的晚辈。
“喂。。。大爷。。。你说我要是和你一样。。。那我算不算出息了?听你那么说我爹也不是啥聪明玩意啊。。。那我肯定也得傻下去的。”他笑了笑,他们没有在意许则言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