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城堡再奢华精致,可秦菁整天就面对着季念那张冷脸,从早到晚下来也没说过几个字,她觉得自己快要憋出病来了。
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承受磨难的心理准备,可秦菁却没有想到,这磨难原来是她从心底生出来的自我否定和阴郁。
现在正好是他们上岛以来每天固定的“逐浪”时间,当然这个节目名字是秦菁心底自己想出来的…
她真的太闲太闲了。
就连她房间卧室里的盆栽长了几片叶子,岛外经过了几趟渔船,秦菁都数的清清楚楚。
或许是火眼金睛的念爷看明白了秦菁郁闷得发毛,便在某天下午六点将她从房间拎出来往沙滩走。
秦菁深一脚浅一脚的,眼睛浮肿语气虚浮地问他:“你带我去哪?”
念爷余光都不给她一个,到了海边就放开她的手,单手插进裤袋径直走在前面。
心中疑惑又忐忑,秦菁只能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跟着。
这样的突发事件出现了两次,秦菁总算在第三天下午的时候顿悟:“原来你是带我来散步?!”
未经开放的私人沙滩异常干净柔软,就连夕阳和海浪都要精致亲和上几分。
晒了一天的海水还带了些余温,在两人裸露的小腿中间回荡起伏。
季念双手抱胸挑眉看她:“如何?”
“很开心。”
秦菁双眼眯成两弯月牙,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夕阳烤化了。
于是这夕阳中踏浪,便成为了一个每日固定的项目。
今天秦菁之所以将结婚证装下来,是她才从黑风那里知道等下会有船过来,打算趁季念不知道之前,将结婚证寄给季菡,让她帮忙把婚不知不觉地离了。
谁知道念爷突然发了疯,问也不问直接将证扔进海里去了。
秦菁一口气咽不下,眼看着那红本本在浪花中快速下沉,她毫不犹豫地钻进去水里去捡。
“你!该死!”
没想到这女人完全是一根筋,季念骂了一句快速将她捞起来,转身走回沙滩边上重重一扔:“你不要命了啊!”
海岛上的紫外线很足,秦菁那原本苍白没有血色脸到了这里中和了一下,居然显出几分明艳来。
她穿了一件纯色无袖裙子,也不接季念的话,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还好浪不大…”
说着扯起裙摆去擦结婚证封面上的水,可裙子也是湿的,她索性就用手背去擦。
“秦菁!”
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季念的性子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咬牙切齿地喊了声她的名字,一把拽紧她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可能是长期的寡言封闭,让秦菁的大脑反应也变得有些迟缓。
她呆呆地看了看面前季念完美深邃的脸,然后再看看自己手中结婚证。
脸刷地红了,她欲盖弥彰地将那本子往身后藏:“没事…我们学校的…”
这谎撒得秦菁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咬着唇一脸的不知所措。
季念眼中的怒气蓬勃氤氲,末了又看着面前这张逞强又带了无辜的脸又有些好笑,松了松她的手腕讥诮地道:“你当我是傻子?”
秦菁低头。
她突然发现,季念应该是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还藏着掖着担心着,她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