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昱眼珠子转向她:“大概因为你躺着我的床,和我睡了一夜,身上又都是我的味儿,它觉得我们应该一起遛它。”
“……”姜语笙下意识闻了闻自己。
祁昱忽然伸手指着她,对圈圈说:“咬她。”
圈圈汪一声,竟当真立刻扑向她。
他的指令她也听得很清楚,姜语笙当即抱住头没忍住惊叫。
然后入耳的便是祁昱恶作剧得逞后肆无忌惮的笑。
姜语笙从圈圈热情舔舐她的舌头之下抬起脸,很想抓过枕头砸向祁昱。
早饭是祁昱下楼遛狗的时候顺手带上来的皮蛋瘦肉粥,以及几道清淡的小菜。
姜语笙原本打算睡醒就走的,但既然他买了,看在他昨晚好歹收留了她的份上,她还是没有拂掉他这份举手之劳。即便他的收留,她很不情愿。
祁昱已经吃过了,现在坐在高脚椅上,给圈圈扔飞盘。
看着圈圈敏捷地一次次从半空中接住飞盘后开心地叼回来给祁昱,乐此不疲,姜语笙意识到他这个大平层还有这点作用。
祁昱忽然问:“谁给你下的药,你是不是有头绪?”
姜语笙嘴里正含着食物,口齿含混:“嗯。”
“许哲是吧。”祁昱用的是肯定句,嘴角勾一丝讽刺。
姜语笙默了默,提出一个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郑洋和许哲的关系?”
祁昱反问:“问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
姜语笙的唇牵得费力:“确认一下,我究竟被你们这群知情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多久。”
祁昱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郑洋这点事在我们玩的这个圈子根本不算什么,最多觉得郑洋玩得挺开,比郑洋会玩的人多了去。”
“玩伴归玩伴,女朋友归女朋友,结婚归结婚。相互不影响。所以陈老三他们虽然早两年就知道,但并没有像看傻子一样看你。即便郑洋和许哲很久了,他们也不认为会有结果。就像陈老三,最后的归宿还是和正经女人结婚。”
“正经女人……”姜语笙于唇齿间轻轻重复这四个字,自嘲,“正经女人活该当你们这些玩咖的接盘侠?还得感谢你们给出的‘正经’定义?”
祁昱叼着烟,一时半会间没有点,只是看着她。
圈圈叼着飞盘蹲在他面前,因为他不和它继续玩,巴巴地吠了两声,在寂静之中割裂出突兀感。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祁昱说着,拍拍圈圈的脑袋,示意它先自己找乐子。
圈圈却转到姜语笙跟前,企图将嘴里的飞盘塞到姜语笙手里。
姜语笙已经没什么胃口了,放下筷子,接过飞盘,带发泄性质地胡乱丢了出去。
“我刚刚问的是你。”她注视祁昱,“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和陈老三他们一样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种心理,非得探究得如此清楚。
圈圈蹦了回来,可劲地舔姜语笙的腿,姜语笙又痒又怕。
祁昱把圈圈薅回来,叼着烟的嘴吐字不太清晰:“不是。”
他黑若点漆的眼睛和他的声音一样没什么情绪,说:“这两年我不在国内,陈老三认为这种事情无聊所以也没专门跟我说过。我这次回国后,在陈老三的单身派对上,才知道的。”
姜语笙莫名地松一口气,想回他点什么。
她的手机忽然震动。
来电显示郑洋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