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面面相觑,齐汝不动声色的看了太后一眼,躬身道:“禀皇后娘娘,疥疮主要是通过密切接触传播,只要不长时间接触患者的皮肤,共用被褥和贴身物品,勤洗手常换洗衣物,按理来说,便没有什么太大的传染风险。”
富察琅嬅认真听完并一一记在心里,又对身旁的太后福身道:“皇额娘,疥疮之症危险,还请您保重身体,移步寿康宫休养,这儿自然有儿臣照料。”
太后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轻轻摇头道:“哀家还没有那么不中用,皇帝病了我这个当额娘的不亲自进去看一眼如何能放心,皇后,你做的很好,这后宫有你操持哀家就放心了。”
婆媳俩简单客套几句便一前一后朝殿内走去,魏嬿婉低眉顺眼的现在富察琅嬅身后,却陡然感觉到有一道凌厉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心下一惊抬头望去,却只看见太后慈眉善目的面容。
皇上还在昏迷中,或许是身上痒的太过难受,他眉头紧皱,不停在梦中呓语。
太后只略略坐了一会就走了,临走时对着富察皇后细心交代了一番。
“疥疮虽有传染风险,但后宫嫔妃该侍寝的也不能落下,皇后该安排妥当,让她们一一侍疾,你是中宫之主,该主持大局,除了照顾皇帝,你也该顾惜自己的身子。”
富察琅嬅眉头微皱,迟疑道:“嫔妃侍寝是应该,可皇上这次的病有传染的风险,若六宫轮流侍疾,恐怕稍有不慎便会传播开来,到时场面怕是更加难以控制,不如臣妾亲自照顾皇上,一来能减少疥疮散播开的风险,二来有臣妾在这养心殿中坐镇,也能安定人心。”
太后微微颔首,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后办事稳妥,哀家自然放心,只是这侍疾之事……”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富察琅嬅,沉吟道:“皇帝的病需要静养,就暂时免去嫔妃们的侍疾吧,皇后也莫要太过逞强,支持不住时,哀家定会派人帮你。”
富察琅嬅心下微松,躬身行礼道:“臣妾明白。”
待太后离开后,富察琅嬅满目忧虑的坐在皇帝的床榻边,静静地凝视着他,眼眸中有难以掩饰的担忧和深情。
魏嬿婉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下微叹。
皇上得了疥疮,皇后下令封锁六宫,独自在养心殿侍疾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
皇后和太后都有旨意,不许妃嫔和其余闲杂人等随意走动,宫妃们倒是没有如同上一世一般聚在一起蛐蛐皇后。
但那爱挑拨的人自然也闲不住,想要趁着这样的机会搞点事情。
启祥宫。
金玉妍懒懒的斜倚在榻上,拨弄着手里的玉珠闲闲道:“皇后如此雷厉风行,本宫都已经好几天没能出这启祥宫的门了,都快闷发霉了……”
丽心将主子的神色看在眼里,低声应道:“如今各个宫里都是如此,也不单是咱们宫里,奴婢听说舒嫔和娴妃都闹着想要去看皇上呢。”
金玉妍唇边带了几分漫不经心的微笑,挑眉道:“是吗?还有这样的事?”
一天之后,又有另一条小道消息传遍了六宫,说皇后趁着皇上病重想要独占皇上,因此才下令不许嫔妃们擅自出宫。
这消息一传出,本就不安分的人更是坐不住了,天天在各自宫里上蹿下跳,说什么也要去皇上跟前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