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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日后,梁珩病情已经大好,但是这十几日,他都没有去看萧宝姝。
萧宝姝自然是万分委屈的,自己三步一跪,九步一叩,才换来的药治好梁珩,可是梁珩醒来后,居然对她不闻不问,她去到佛堂,展开那幅百年好合图,画中男女风姿脱俗,活脱脱的一对璧人,但谁知道,这完全是一方的单相思呢。
萧宝姝望着那幅画出神,秋实也为她不平:“娘娘,殿下实在有些过分了。”
萧宝姝心灰意冷:“算了,他大病未愈,我没必要强求他来看我。”
“可是殿下的病是娘娘治好的啊。”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萧宝姝道:“你没听其他奴婢说吗?殿下喝了那么多药,谁知道是不是我的起了作用?你提这个,倒显得是在邀功了。”
“那肯定玉琢故意让人在娘娘面前那么说的。”
“争这个干什么呢?”萧宝姝摇头道:“殿下若心里有我,就算我没有治好他,他也会来看我。”
秋实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那娘娘后悔为殿下求药吗?”
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九千零一步台阶,抛却自己所有的身份和自尊,换来一身伤痕,血染白衣,狼狈不堪,后悔吗?
萧宝姝迷惘了,但片刻后,她摇了摇头:“我不后悔。”
“娘娘……”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萧宝姝轻声道:“我只知道,我不想让他死。”
她苦笑:“秋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自轻自贱?”
秋实说了声:“不敢”,但又道:“秋实只是觉得,相比于在萧府的时候,娘娘在太子府,实在太委屈自己了。”
“萧府……”萧宝姝呢喃着:“遇到他的那一刻,从前那个萧宝姝,就不复存在了,喜欢他,为他开心,为他伤心,快乐或不快乐,都寄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就算他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可是,既已泥足深陷,又怎么可能轻易脱身呢?”
她低头看着那副百年好合图,目光盯着画中的梁珩,看着那首诗:“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写到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似乎是痴了。
良久,萧宝姝才收起画,她暗自神伤,喜欢梁珩,但是,萧家女儿的自尊又让她不能放下底线,去毫无原则地讨好梁珩,她也无法去质问梁珩,为什么他总是对她忽冷忽热,在生病之前,他明明一直给她送礼物,可是为什么生病后,他又变得如此冷漠?他的心思,为什么永远都是这么难懂?
萧宝姝是真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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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梁珩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萧宝姝额头和膝盖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恰逢除夕,宫中举办家宴,梁珩自然要携萧宝姝一起出席。
家宴之上,皇帝仔细问了梁珩病情怎么样了,梁珩说已无大碍,皇帝又道:“珩儿,你要谢谢宝姝,听江太医说,是她寻来药材,给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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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珩事前已经听玉琢说过,玉琢说,当时太医给他服了很多药,主要是他自己求生欲起了作用,所以梁珩对此很是不以为然,只是面对皇帝,还是说了句:“父皇说的是,儿臣也是多亏了宝姝。”
他这句话柔情蜜意,听起来倒是温柔的很,但是谁知道,他这十几日来,都没有理睬过萧宝姝呢?
萧宝姝心中一酸,也没有作声。
皇帝及时发现,于是问萧宝姝:“宝姝,你怎么闷闷不乐,是不是珩儿对你不好?”
今日毕竟是皇族家宴,宴会上还有很多皇亲国戚,萧宝姝就算再委屈,也不敢在这时候下了梁珩面子,她忙道:“没有没有,殿下对我很好。”
皇帝这才满意地点头道:“这就好,宝姝,你也要努把力,早日给朕怀上皇孙啊。”
萧宝姝一慌,她看了眼梁珩,这么久了,梁珩还没和她圆房呢,但是梁珩很快就接话道:“父皇的教诲,儿臣和宝姝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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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热热闹闹的结束了,梁珩和萧宝姝都饮了不少酒,皇帝见状,就让两人歇息在宫中,不用回太子府了。
两人是歇息在梁珩以前住的崇阳殿,这也是梁珩以前母亲凌妃住的地方,梁珩在十五岁时出宫建太子府,这崇阳殿回来的次数是屈指可数了。
梁珩都醉的站不住了,萧宝姝倒好些,宫人将他二人送到房中床上,萧宝姝挺清醒的,她看着醉卧在床的梁珩,心中有万分委屈,于是轻手轻脚地下床准备离去,却被梁珩一把拉住,按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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