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刚才那边来电话,说是给你安排了一桩婚事,让你抽空一起吃个饭。”
谢氏大楼最顶楼的两层都不是办公所用,除了一间挂着办公室牌子的“总裁办公室”,其他的都改成了拳击室、剑道室、休息室还有健身房,据说还有一间刑房,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虽然没人进去过,但这件事却是整个大楼里人尽皆知的秘密。
谢晦刚冲完澡出来,腰上围着一条浴巾,身上的水珠还没有擦干,他垂着眼,滴着水的头发遮住了他眼底的光,让人看不出情绪。
别人的总裁办公室不是文件就是办公用品,谢晦的办公室却摆满了酒,像个酒窖。
他随手拿起一瓶威士忌倒进玻璃杯,修长的手指捏着杯壁轻轻晃动,杯子里的大冰球随着晃动撞在玻璃杯上,撞出一阵清脆的声音:“你说,他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他们的?”
程憎:“大概觉得你缺个伴。”
谢晦瞪了他一眼:“我缺吗?”
程憎:“不知道,反正看着挺孤寡的。”
谢晦一把把挂在肩头的毛巾砸了过去。
程憎脸一偏躲开攻击,伸手接住毛巾:“哥,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这人八成是那边送来监视你的。”
谢晦仰头喝了口酒,一股辛辣顺着喉咙滑下去令人无比舒畅,他放下酒杯:“随他们的便,不怕我把人弄死就尽管送过来。”
程憎从善如流:“那行吧,你看看这个。”
程憎十五岁那年在国外被谢晦从一群亡命徒手里救下来之后就一直跟着谢晦,小弟、打杂、包括保镖,他全揽,直到谢晦回国他又成了谢晦的助理,身兼数职他也不嫌累,反正他一身牛劲没地方使。
程憎跟看谁都不顺眼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的谢晦不一样,他穿上正装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挺像那么回事,谢晦私底下老说他人模狗样。
程憎把手里的文件递过去:“江家一共三个儿子,送来的大概会是这两个其中的一个,这两个一个是江家养子,一个是小时候走丢最近才刚刚找回来的亲儿子。”
谢晦瞄了一眼程憎摆在桌面上的照片,挑眉:“他们倒是会投我所好。”
程憎听懂了他什么意思,心说,估计是怕女的不抗祸祸。
但看着照片里的两个男孩,那身量似乎也没比女孩子好哪去,尤其是这个江白,看着跟小可怜似的,他要是真敢来,估计一天就得被拆零碎了扔出去。
程憎卸下那一身装出来正经,撑着酒柜歪着头吊儿郎当的问:“哥,你稀罕哪个?”
谢晦还真的认真看了一眼,他随手指了一下:“这个看着顺眼点。”
两张照片里的人大不相同,一个像出水芙蓉一样对着镜头笑的很开心,但谢晦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开心,那笑容看的他碍眼;另一个干巴巴的脸上不仅没什么笑容,甚至还有点怯生生的,比起那个笑的开心的,谢晦觉得这个更顺眼点,毕竟他叫谢晦,越晦气的人跟他越配。
程憎还以为他哥怎么着也会选看着喜气点的,但他哥既然说这个顺眼,那就这个了:“这个是江家的亲儿子,未必会送来吧。”
谢晦对人性的泯灭自有一套熟悉的看法:“如果是你,你是会跟亲生的感情更好,还是跟亲手养大的更有感情?”
这个程憎还真不知道,他从小就是孤儿,没亲没故,长大后又看着谢晦跟家里水火不容的关系,有关亲人这种事他还真没什么见解:“哥你觉得呢?”
谢晦看着照片里那瘦弱的人,哼笑一声:“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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