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何时与五爷这般客气了?”
南荣锋拉住缰绳,马儿晃了晃,他也跟着前后挪动一番,瞅了阿满一眼失笑道。
“爷为何要自己进去?既然他盛情邀请,总要出门迎接才行。”
阿满知道七爷心里不顺,想着法儿折腾南荣五爷,他也只能跟着主子胡闹一场,但是最终的结果会如何,他着实没有把握。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你今天不明白的事太多了。”
“这个……”
“说吧。”
得到许可,阿满狐疑的看了眼西北大营,低声问道。
“将军,您当初为何能轻易的从西北大营走出来?看五爷这个架势,您现在进去,恐怕想出来就难了。”
南荣锋目光淡然的看着西北大营里的一片忙乱,眉峰一紧一蹙,只是瞬间,便已然松开,冷淡的道。
“没有我,他制衡不了三爷,他等着爷去收拾了三爷呢。”
阿满有些呆愣,坐在马上直直的看着南荣锋,又想到现在好端端活在南荣府里的三爷,才明白南荣锋为何轻易放过三爷,现在南荣府三位少爷处于制衡状态,一旦打破这个局面,结局就会快很多,只不过现在七爷还没有那个收拾残局的把握。
“七爷,请!”
阿满还在怔忪,猛然听到很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接应他们二人的侍卫只是蹲守在营门口,不敢驱马过来,南荣锋瞅了一眼迎接之人身后的阵仗,扯了扯嘴角,轻踢马腹,晃晃荡荡走上前去。
城墙楼上一抹淡茉莉色的身影飘然掀开斗篷,抖落身上的积雪,邪魅的勾了勾嘴角,准备回身跃下城楼,身后的谋士双手抄着小袖,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目光灼灼的道。
“五爷可要主持大局了?”
南荣钦拈起额前落下的一绺发丝,轻轻皱了皱眉头,轻轻吹掉沾在上面的雪花,面色不善起来,像是受了气,不悦的道。
“爷的头发,比大局重要。”
说完,抖开斗篷一纵身跃下城墙,身后的谋士眼瞅着他落下去,忽然失笑一声,五爷可会是那种因小失大的人?说不定这次又要借什么题发挥了。
南荣锋和阿满两个人晃晃悠悠的下了马,有晃晃悠悠的跟着侍卫走到南荣钦待客的客厅,侍卫掀开厚重的门帘,两人脱下狐裘打算进去,却被侍卫拦住,南荣锋斜眼看过去,侍卫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但也不敢违抗上头的命令,硬着头皮道。
“请七爷解刀。”
阿满立马竖起眉毛,刚要发作,只见南荣锋很潇洒的解下佩剑扔在侍卫的手里,然后走了进去,阿满也只能解下武器,但是气却很不顺。
两人进了无,里面的暖气很足,南荣锋失笑一声,绕着屋里的摆设看了一圈,闲闲的道。
“都说南荣府里的爷都会享受,却无人知晓,五爷才是翘楚。”
屋里的摆设隐豪奢与无形,舒服的不是一点两点,南荣锋一屁股坐在金线缝制的椅垫上,摇了摇手里的马鞭。
这时,门一声响,走进来一位端着茶盘的小厮。
“七爷真是夸赞我们爷了,这是您的参茶,车马劳顿,先补补身子,我们爷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待处理完毕马上过来。”
南荣锋端起参茶在鼻端晃了晃,似漫不经心的问:“五爷倒是勤快。”
小厮不得不苦着脸道:“谁叫丫头不懂事,将五爷的头发梳的松了,被风雪吹下来一缕,五爷已经命人杖毙了。”
“五爷好手段。”
南荣锋似诚心诚意夸赞了一句,然后便不再理会小厮,小厮拿起托盘,躬身又退了回去,屋里就只有南荣锋和阿满,阿满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地面的地毯,像是西域的某一种花纹,南荣锋也只是淡然的抖了抖衣服上的褶皱,但是屋里的气氛却有些凝重,特别是阿满,拳头已经情不自禁攥了起来。
就因为梳头没有梳好,便杖毙了一条人命,还偏偏赶在七爷来了西北大营,五爷这是打的什么算盘?路人皆知!他一股怒气没收住,朝向南荣锋。
“将军!”
“好了,他想玩,咱们就陪他玩。”
阿满气结,也只能握紧拳头,闷头说了一声是。
又等了一小会儿,门又被人打开,门外款款走进来一位白衣公子,一身的俊冷气质,让人看了不免怀疑他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