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天心中动了一动,微笑道:“在下不知,前辈说是什么?”
白衣人冷笑道:“那便是吃饭喝酒时有人吵吵嚷嚷,要打要杀。”
李笑天道:“前辈所言不差,美食在口,美酒在喉,本是人生乐事。若有人打扰,确是讨厌得很。”
杨邪却冷冷道:“我若不死,一定会告诉你什么是天下最讨厌的事情。”
白衣人慢慢地道:“你们两人是大浪帮的人?”
朱正气往上涌,大声道:“是又如何?”
白衣人点点头道:“正好,这里有样东西要给你们帮主,你们正好替我带去,免了我一番跋涉。”
杨邪沉住气,冷冷道:“不知阁下要我们带什么。”
白衣人缓缓从怀里摸出一个黑黝黝的物事,摊在手心里,然后再轻轻向那件物事吹了口气。那物事竟离开他手掌缓缓向杨邪飞来。
每个人的脸上顿时就象看见了鬼一样!
任何人都可以看出那物事是一块方形物,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材料做的,但份量却颇为沉重,白衣人竟只吹了口气,便令那方形物飞了起来。而且竟象悬浮在空中一样,就象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它飞向杨邪!
杨邪接住那物事的时候,触手冰凉,原来那竟是一块铁质的令牌,牌上雕着一个羊头。
杨邪的手竟有些颤抖。
他手刃七大帮会强手时手没有抖,李笑天烈火刀法一招惊天的时候也没有抖,偏偏接着这块看来毫不起眼的令牌竟象见了鬼一样怕得厉害!
李笑天实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林茗青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惊道:“你是……”
话未说完,却又突然住口。
白衣人冷冷道:“大浪帮崛起只是最近三年的事情,这块令牌是第一次发给你们,今年的贡奉就轻些罢,十天之后,备好一百万金,我会来取。”
杨邪慢慢道:“祖码圣使再现江湖,在下会将此事禀明帮主,但却不敢擅作主张。”
白衣人冷冷道:“十日之后,若无百万金,全帮尽灭。”
朱正伤在李笑天烈火刀法之下,心中正是怒火郁积,虽素闻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但毕竟从所未见,此时见他如此傲慢,再也忍耐不住。怒喝道:你装神弄鬼,我朱正不会怕你。
杨邪不及阻止,朱正一式白虹贯日,朴刀光芒暴长,向白衣人斩来。
白衣人理也不理,端坐不动。
可是朱正的刀光到白衣人三尺之处,竟突然消失了,他的刀竟已断为两截,但众人只不过看到眼前一晃而已,那白衣人竟象没有离开过桌子一样,没有一个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朱正面色苍白,手中断刀“当”地一声落地,蹲在地上吐了起来,甚至将昨天夜里吃的东西都吐得干干净净。
但是没有一个人笑他,每一个人只有一个反应:这不是一个人,这是神!
杨邪咬咬牙道:“祖码教主君临江湖,圣使既提出要求,大浪帮原该贡奉,十日之后,定将百万金交阁下验收。”
白衣人淡淡道:“现下已是一百五十万金。”
杨邪大惊道:“但……”
白衣人接口道:“一百六十万金。”
杨邪咬咬牙,不敢再说,铁青着脸扶起朱正,一步一步地向店外走去,竟不再向李笑天和林茗青看上一眼。
李笑天看看满地尸体,又看看白衣人,忽然笑了笑道:“阁下赚钱速度好快。”
白衣人淡淡道:“这不是我的钱。”
李笑天道:“那是谁的?”
白衣人道:“不是我的,自然是教主的——天底下自然只有祖码教主才配享有天地的贡奉。”
李笑天几乎难以想象,这白衣人几乎已如天上的神袛,但他竟只不过是祖码教主的属下。
想不通索性不去想,这一直是李笑天做人的原则,所以他才会活得这么快乐。
李笑天微笑道:“无论这钱是不是你的,你赚钱的功夫都的确厉害得很,我敬你一杯。”
白衣人淡淡地道:“你有没有帮会?”
李笑天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