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红血浑身血往上涌,也大声喊道:“我早已说过,我的父亲二十年前就已经不在了,我又怎敢“高攀”武林至尊做我的父亲?”
雾红斩紧紧地盯着雾红血,忽地大声道:“你既不认我这个父亲,我留你又有何用?”
他说完,缓缓举起了手中钢刀,竟似便欲要了雾红血和李笑天的性命!
李笑天适才强接雾红斩一招,早已震得浑身犹似闪了架一般,这时强聚内力,胸口却空荡荡地提不起气来,心中自知已然无幸。
但李笑天和雾红血两人仍是面不改色,怒视着雾红斩,神情间满是轻蔑。
雾红斩越来越怒,沉声道:“雾红血,你若承认我是你的父亲,我一身绝世武功便可传授给你,那时你横行天下便无对手,你若仍是冥顽不化,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雾红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凄然道:“二十年前你便未念过父子之情,如今却还说些什么?爽爽快快动手罢。”
雾红斩眉毛倒竖,忽地提气厉声长啸,声音中满蕴了失望、愤怒、惊奇之情,在这狭窄的甬道中不断回荡,声音越来越高,犹如金铁相击,刺耳之极。
李笑天、雾红血两人耳膜给这啸声震得似要破裂一般,心头一阵大震,只觉浑身气血都向脑中涌去,一时间头疼欲裂,胸中犹似要炸开一般,恍恍惚惚中仿佛看见雾红斩凌空跃起,一片怒涛般的掌力向两人扑来,两人再也抵受不住,蓦地晕了过去。
正文 第十八章 大漠悲歌
雾红血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感受到的其实并不是恐惧,而是深入骨髓的悲伤。
在那一刻,他已经万念俱灭,内心中所有的美好的东西都已被无情地击碎。
所以,死对他而言,其实并不是一种痛苦,而是解脱。
但现在他分明已睁开了眼睛,阳光温暖地抚摸着他的双眼,他的耳中传来了罗布泊的波涛温柔地拍打岸边的声音,他的鼻端也嗅到了一阵阵青草的芳香。
雾红血喃喃地道:“我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这时他的耳边忽地有人微笑着道:“你不但活着,还活得很好。”
雾红血葛地坐起来,转过头看着说话那人。李笑天正微笑着看着他,他脸上的笑容仍是那么温暖镇静。
雾红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竟似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喃喃道:“我们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明明看见……”
他忽地转向李笑天,大声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他为什么没有杀我们?”
李笑天苦笑道:“你在问我?”
雾红轿大声道:“这鬼地方难道还有其他人么?我不问你却又问谁?”
李笑天叹了口气,道:“但我却只不过比你先醒来一刻而已,我一醒来,就发现我们两人躺在湖边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雾红血瞪大了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笑天看着他吃惊的神情,忽地笑道:“我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却知道我们在这里已经躺了很久很久了。”
雾红血喃喃道:“很久很久?”
他扭过头四处看看,忽地象见了鬼似的跳起来:他和李笑天到祖码圣殿本是下午,又在地宫内呆了好几个时辰,现在本应已是黑夜,但现在,红红的太阳却高悬在东方!
雾红血大声道:“难道我们竟已在这鬼地方躺了一整夜了?”
李笑天缓缓道:“只怕还不止。”
雾红血吃惊道:“还不止?你的意思是……”
李笑天点点头,道:“你有没有发觉自己的伤完全好了?”
雾红血经他提醒,忙向自己身上摸了摸,又深吸了一口气,竟然内息充沛顺畅,全无受伤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