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支书理解女知青的心情,很照顾她们,不仅推迟了开饭时间,还破天荒炖了两只鸡,每个人都分到一小碗鸡汤。
晚饭过后,老支书在食堂总结工作,重点表扬了大家的团结互助精神。最后,还临时举办联欢会,点名让男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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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出来,表演节目活跃气氛。
男同志的表演十分卖力,尤其是吴俊和猴子,还秀了一把双簧,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白天的隔阂,瞬间就消散了。
程殊墨却注意到,女知青里,唯有叶龄仙没在场。
的确,叶龄仙没有参加什么联欢会。她早早回到知青点,啃起了数学题。饭后的活动时间,是她唯一能挤出来的安静时刻。
可是,真翻开了书本,叶龄仙才知道,复习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数学本来就是她的弱项,她几年不学习,基础的加减乘除还可以,代数、几何却是连公式都生疏了。遇到鸡兔同笼,她演算半天,也不得要领。
一个多小时,厚厚的题册,她也只看了七八页。
她想,要是有个辅导老师就好了。可是,老树湾的知青们水平都差不多,老乡们最多上过几天扫盲班,都不能指望。
晚上,女知青们回到宿舍,叽叽喳喳讨论联欢会的热闹。叶龄仙收起书本,又拿出针线和布料,做起了手工。
李青荷看了一会儿,好奇道:“龄龄,好好的布料,你剪成小块儿干什么?不是要做衣服吗?”
叶龄仙摇头,“我想了想,身上的衣服还能穿,先不做了。”
她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解释:“天气暖和了,我想做一些小东西,袖套、手帕什么的。如果供销社能收购,也能换点钱,让手头宽裕一些。”
“为什么要换钱?”
李青荷一问,就住嘴了。她当然知道,叶龄仙的家境,那叫一个穷。
穷也就算了,这年头大家都穷,可是叶家偏偏是个重男轻女的。叶龄仙上头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她夹在中间,爹妈几乎没给过什么好脸色,否则也不会让她从小去学唱戏。
叶龄仙下乡插队两三年了,叶父叶母别说汇钱过来,就是连一风嘘寒问暖的书信,都没写过。
一直以来,投机倒把是坚决不允许的。尤其前几年,农家养些鸡鸭,做个手工,拿到集会上换钱,都算资本主义尾巴,统统都要割掉。
但是前段时间,形势突然宽松了,大队不少人,在家里养鸡下蛋,种草编篮子。公社睁只眼闭只眼,还安排供销社统一收购置换。
可是插队的知青,一没房子,二没园子,没有农副产品拿去换购,做些手工倒是无奈之举。
李青荷心疼:“龄龄,咱们每天干活这么累,能保重身体都不错了。你做这些针线活,多伤眼睛呀。”
叶龄仙微笑,“不累,慢慢习惯就好,也就几个月的时间。”
是的,距离高考恢复,只剩七个多月了。日子再难熬,总归会过去。
李青荷又看了一会儿。只见叶龄仙的针脚快且整齐,完全不像个初学者,倒像个缝纫老手。
她不禁疑惑:“龄龄,我们认识这么久,也没见你做过这些,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做针线活的呀?”
叶龄仙一愣,手里的绣花针,差点扎破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