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啊,这是模仿了顾风的字迹。陆水又不傻,它模仿得非常像,判断下来应该是用薄纸描字。乍一眼看过去可以浑水摸鱼,足以以假乱真。
[原谅我太过唐突,今晚想和你见一面,跳水馆10点半。不是玩笑,我等你,顾风亲笔。]
写得很少,就这么两句话,而且显然其中大部分字都是描字。描的字就逼真,没描到的字就略显草率,陆水不用细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刘波他们的计谋,没想到他们还没死心。
怎么可能死心,今天被队长当场打脸,颜面尽失,他们肯定还想着出出气再离开北体院。
陆水将假信收好,决定亲自去一去这个陷阱。
跳水馆晚上大概在10点半左右关门,但是往往不能准时关上,因为总有学生训练。今天也不例外,眼瞧着马上到时间门了,大灯都已经关上,可是还有学生往里走。
“诶!别进了!马上就锁门了!”校工朝着他们喊。
刘波只是招了招手,那么长时间门的憋气他的嗓子都出血了,说话很疼。他旁边的兄弟赶紧和校工说:“我们是落了东西,拿完就走。”
“那大门先锁上了啊!”校工指了指偏门,“偏门的挂锁放在门口了,你们出去之前记得挂上!”
“谢谢嘞!”刘波说,说完又干咳了两声。
跳水馆只剩下一排小灯,池水也像是沉睡了,刘波看向门口,将一排小灯关上,又带着几个人坐进最角落的休息椅上。
“妈的,你们这招能把那小子骗来吗?”他问。
“试试吧。”其中一个人不抱什么希望,但是纯有作恶的成分,“那封信我们昨天可是描出来的,我们都快分不出来了!”
“别提了,要不是你们说留个证据,我都想把信扔了。”另外一个摸了摸胳膊,“真他妈受不了。”
“真看不出来啊,顾风竟然能写那种东西。”刘波说着说着笑了出来,“不过这事……你们说他俩怎么弄的啊?”
“还他妈能怎么弄,要不然你试试?你们说,顾风和陆水都是gay,在他们在队里岂不是吃海底捞了,身边都是男的。”左边的人碰了碰刘波的胳膊,正笑得起劲,忽然正门方向有动静,好像是脚步声,一行人看过去,只见偏门处出现了一个人影,稍稍分辨就能看出是陆水。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谁也没想到陆水还真来了。
陆水故意重重地关上侧门,制造出声音,关门之后将手里的u型挂锁拴在了偏门的扶手和正门的把手当中,他试着推了推,已经打不开了。
现在的跳水馆没灯,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俨然变成了虎鲸的巡游地,成为了他的地盘。
“顾风?”他边往前走边试着叫了一声,先把人叫出来再说。黑暗环境中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为了安全起见,他要知道对方的位置。只要他们出声就能被锁定,更何况现身。
周围并没有人说话。
脚步声回荡在立柱高空上,仿佛是绕着正上方的连廊又飘落回来。陆水继续往前走,只有他脚步声最为清晰。墙壁上是透射的水波纹,灯光将他的侧身染上了一层蓝色。
陆水屏住呼吸,开始寻找自己的猎物。
“队长?你在吗?”陆水伪装成一条落单的虎鲸,在无人的海域寻找同类,“队长?”
安静仍旧环绕着他,地面上只有他的影子。陆水看向池水,眼前有零零散散的絮状漂浮物,他干脆走到池边酝酿情绪,像是自言自语:“奇怪,人呢……”
说完他闭上双眼,除掉了视线的干扰,而是改为用心聆听。跳水馆的地面都做过防滑特殊处理,走起来无法悄无声息,轻微的呼吸声在如此宁静的氛围里无所遁形。
等到陆水睁开眼睛,他的身体已经先思维一步作出了反应,转身时膝盖弹踢到身后那个人的胯部,膝盖骨和胯骨相撞,两个人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陆水的手扣在他锁骨的凹陷里,深深地往下按压,小臂肌肉绷紧,和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强烈的疼痛让面前的人忍不住下蹲,陆水不留余地,转手再卡住他的胸锁乳突肌部位,身体重心左移,右腿微用力,一把将人拽进了池里。
在池水旁,陆水面无表情地将他按下去,然后再转身对付另外一个。
宿舍楼里,顾风连续给陆水打了3个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听。他抱着陆水的脏衣服去洗衣房,能机洗的就扔进洗衣机,不能机洗的就扔进盆里,然后选择亲肤的洗衣液进行手洗。
“奇怪,你们看见四水了么?”顾风一边洗,一边问水泊雨,两只手上都是泡沫。深色的分开,白色的先冲水,顾风将泡沫冲干净之后又拿起手机,实在想不通人去哪里了。
“他是不是还在训练馆啊?”水泊雨正洗玩偶,“我在体能馆,没陪他一起回来。”
“有可能。”顾风又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于是收好手机,随意地在队服上擦了擦手,“我去找。”
水泊雨点了点头,看向了顾风的盆,不知道里面在洗什么,上面有一只小水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