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蔺叙白对江殊月这么多年的了解,这位千金大小姐每回碰上不顺心的事那股作劲儿上来,要是不去顺着不去哄着她,她能跟你作上好几天。
这都是被江瀚兴从小惯出来的娇蛮脾气,但这也不能怪江瀚兴。
江殊月是他和妻子唯一的女儿,妻子又早逝,他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女儿身上,自然是对江殊月百般疼爱,有求必应。
但蔺叙白很少忍她这副大小姐脾气,每次江殊月跟他作,他不是选择视而不见,她作由她作,作累了也就不作了,或者就是以“非常”手段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前者是江殊月刚回国的时候,杜建华去机场接她,她却说要跟男同学出去玩,连家都不回。
杜建华给蔺叙白通风报信后,不消两小时,蔺叙白就查到了井屹的所有信息,一通警告的电话打给井屹父亲,井屹这个大冤种刚回到家就被他爸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
接下来,蔺叙白又故意对江殊月不闻不问,就是想看看江殊月还能作出什么妖来,结果就是她一个人在酒店睡了两天。
等估计她作的已经差不多了,知道她一定会去参加冯雨薇和贺易明的订婚典礼,蔺叙白这才露面直接把人接回家。
至于后者的“非常”手段第一次使用,还得追溯到两人上学的时候。
由于蔺叙白和江殊月一个在高中部一个在初中部,所以他们的同学一开始都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江殊月初中班上有个男生,成绩不错,但是心眼特别小,嘴还特别碎,很喜欢跟老师告状。
有一次刚好轮到江殊月所在的班级选学生代表在下周一的升旗仪式上进行国旗下讲话,他们班主任打算在江殊月和那个男生中选一个人。
国旗下讲话对学生来说,不仅是一个可以在全校师生面前出风头的机会,也代表了极大的荣誉,对那时候还是初中生的他们都是无法拒绝的诱惑。
而江殊月在班上的人缘更好,获得的支持更多,便引起了那个男生的嫉恨。
那周也恰好是江瀚兴的生日,江殊月和蔺叙白便约好放学一起出去给江瀚兴买礼物,可没想到买东西的时候居然被那个男生看见了。
第二天男生就去和班主任告状,说江殊月和高中部的男生早恋,班主任便找了江殊月谈话。
江殊月跟班主任解释自己没有早恋,可班主任不相信,还让她周一把家长叫到学校来。
这样一来,班主任心中属意的那个去国旗下讲话的人选自然就变成了那个男生。
江殊月委屈的不行,周五晚上放学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连饭也不出来吃。
而江瀚兴刚好公司有事一时半会儿回不去,邱芝华去敲门又不管用,于是哄大小姐吃饭的重任就落在了蔺叙白身上。
蔺叙白哄人的方式十分简单粗暴,一句话就成功让江殊月给他开了门。
“我数到三,再不开门我就踹了,一、二——”
“三”还没数到,门开了,江殊月眼睛红红地走了出来,委屈地瞪着蔺叙白,“你是暴力狂吗?有你这样对女孩子的吗?”
“非必要我也不想这样。”蔺叙白倾斜着身体半倚在门上,懒洋洋地问,“说吧,谁又招你了?”
江殊月撅噘嘴,“还不都怪你,昨天晚上我们在商场给爸爸买礼物的时候刚好被我同学看见了,他跟我们班主任说我早恋。”
蔺叙白挑眉,“你同学告状也能怪到我头上?”
“如果你一放学就走没有去打球,那不就撞不上了吗?”江殊月说着说着眼泪又冒出来了,抽抽搭搭地说,“班主任让我周一叫家长,我从小到大还没被叫过家长呢,我脸都要在同学们面前丢光了!”
蔺叙白一看她掉金豆子就头大,况且这事他也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摸了摸鼻子说:“……行了别哭了,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就知道回家哭,你就这点出息?这点小事不用告诉你爸,周一我帮你去见你们班主任。”
“真的?”江殊月将信将疑,“可老师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学生,你难道还想冒充家长?”
蔺叙白老神在在,“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等到了周一上早读课的时候,江殊月心不在焉地背着英语单词,时不时看一眼窗外,心里也没底蔺叙白什么时候会出现。
在早读课下课前五分钟,蔺叙白才终于现身。
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大喇喇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礼貌地对讲台上的班主任说:“老师您好,我有点事想找一下你们班的陈子然同学。”
班主任虽然看见他身上穿的是高中部的校服,但还是警惕地问了句:“这位同学,你找陈子然有什么事?”
蔺叙白一脸淡定地说:“他跟老师说我妹妹早恋,我过来是想跟他确认一下,他说的那个男生是不是我。”
教室里已经有学生认出了门口站着的男生就是高中部大名鼎鼎的校草,哪里还有心思背单词,纷纷交头接耳互相问蔺叙白口中的“妹妹”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