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蔺叙白才从楼上下来,他左手有伤自然做不了饭,所以晚饭还是江殊月叫的外卖。
饭桌上,蔺叙白说话的语气还是平时那样不咸不淡,看不出气消没消。
江殊月也郁闷,明明昨晚两人才互相表了白,蔺叙白在她房间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睡着了才离开的。
怎么今天相处起来却好像和平时差不多也什么变化呢,一点热恋中的感觉都没有。
食不知味地把饭吃完,江殊月把碗筷收拾好拿进厨房放到洗碗机里,刚从厨房出来就接到了邱芝华打来的电话。
在外旅游的邱芝华也看到了蔺叙白出车祸的新闻,着急的不行,火急火燎地订了明天的机票说要回来照顾蔺叙白。
江殊月告诉邱芝华蔺叙白只是受了点轻伤,让她不用担心,难得出去玩一趟,玩尽兴了再回来。
可邱芝华不愿意,坚持一定明天就要回海城,长辈一番好心,江殊月也不忍再拒绝。
何况蔺叙白手受伤做不了饭,天天叫外卖也不是个事儿,家里的确需要一个阿姨来做饭。
和邱芝华通完电话回到客厅,蔺叙白正坐在沙发上,解开了左手上的纱布,面前的茶几上摆着碘伏和纱布,看样子是像换药。
江殊月走过去帮他,语气状似随意地提起邱芝华刚刚给她打电话的事。
“邱姨听说你除了车祸,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她明天回来。”
蔺叙白淡淡道:“你没跟她解释我没什么大碍?”
江殊月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帮他在伤口上涂上碘伏消毒,“说了呀,老人家关心你嘛,一听说你出了车祸,就急得跟什么似的,刚才在电话里我听她都快哭了。”
蔺叙白用右手挑起一缕江殊月垂在脸颊旁的头发,用发尾故意在江殊月耳垂上扫了扫,“邱姨并不是和我有血缘关系的长辈,她听到我受伤尚且这么心急如焚,你能理解我听说你去见蔺茹茹,还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的心情?”
“我怎么不了解,我听到你出车祸的时候也很着急的啊。”江殊月耳朵怕痒,挡开蔺叙白的手,瞪了蔺叙白一眼,“给你换药呢,你别捣乱。行,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背着你做危险的事,你也别一直念叨这件事了,哪里像人家的男朋友,简直像个唠叨的老妈子。”
蔺叙白眯了下眼,语气危险地问:“你说谁是老妈子?”
江殊月故意摇头摆脑,“谁是我男朋友谁就是咯。”
蔺叙白见不得小作精这么嚣张,长臂一挥,直接把江殊月拦腰推倒,压在了沙发上,江殊月想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可嘴角绷不住往上翘,尖叫连连:“你干嘛呀!我纱布还没包呢!你的手要是废了可别赖我!”
正是要振夫纲的时候,手上这点小伤算什么。
蔺叙白居高临下,表情严肃地俯视江殊月,纠正她,“不是男朋友,是老公。”
“啊?什么?我没听清诶。”江殊月装傻,还故意在蔺叙白胸前一通乱抓,假意求饶,“你别这样压着我啊,你好重啊,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不说你是老妈子了好吧?”
蔺叙白虽然对这个回答不是特别满意,但也明白这种事急不得,两人毕竟现在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蔺叙白松开了江殊月,放她坐起来,江殊月拿起桌上的纱布继续给他包扎。
等到包扎完伤口,江殊月背靠在沙发上,斜瞟着蔺叙白,语气似有些不舍地说:“等邱姨明天一回来,我们的二人世界也就结束了。”
蔺叙白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刚才响了下,于是拿过来看信息,低着头漫不经心地说:“等她回来,我也算对她老人家有了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江殊月狐疑地皱眉,想到某种可能性,失声问道,“该不会邱姨出去旅游,是你安排的吧?”
蔺叙白抬眸乜她,悠悠道:“你倒也不算太笨。”
江殊月:“……!!!”这个老奸巨猾的心机狗!
“我说现在也不是节假日,邱姨怎么忽然心血来潮要去旅游,提前连个招呼也不跟我打,还一去就是这么多天,原来都是你唆使的!”江殊月伸出食指在蔺叙白胸口愤怒地戳戳戳表达不满,“说,你还有什么事情瞒我?今天给我一次性-交代清楚!”
蔺叙白气定神闲地挑起眉,“真想知道?”
江殊月毫不犹豫,“当然!”
“我让邱姨收拾了一下三楼婚房。”
“这我已经知道了呀,还有……”江殊月嘴比脑子动得快,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连忙抿紧嘴唇,脸上轰的一下,遍布起红晕。
再看蔺叙白,幽深的眼神像是黏在江殊月了身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气里含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已经知道了?那也做好心理准备了?”
江殊月面色绯红,耳朵发烫,觉得再继续跟蔺叙白聊这个话题,她恐怕整个人都要被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