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流泪,老板“关注”她,是因为前两天她不知道好歹,冒险和老板“谈了一次心”……
事情其实起源于连清池升任总经理,大家帮他弄了个庆功宴。
刚开始,大家还被老板一脸冰霜冻得纷纷颤抖,酒过几巡,这些人完全忘形了,纷纷向连清池敬酒。连清池倒是来者不拒,大杯的洋酒清脆的碰一下杯,然后仰脖子一口喝下,同事都喝得兴奋起来,每个人轮流着敬酒,连杨一都不管了,趁乱敬了他几次。
到了最后,一包厢的人全部喝得东倒西歪,张小白酒精过敏,幸免于难。
杨一迷糊着眼睛将连清池交给她,让她开着老板的车将老板送回家。
连清池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在后座上坐下后,便只听得到沉沉的呼吸声。张小白出了公司倒是不怕他了,调好座位后转身嚷嚷道:“连总,去你哪个家啊?”
没想到连清池皱了皱眉,低低的说了声:“声音小点。”
原来还没醉啊,她等了等,连清池仍是没有做声,等她再转头要问的时候,才听见他说:“哪个家?我从来都只有一个家。”
吐了吐舌头,张小白踩下油门往雨景花园开去。
一路上都很沉默,后座的男人眯着眼,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
黑色轿车在路上行驶,车内似乎能听见咝咝的冷气声,除此之外,只有后座男人沉沉的呼吸声,带着点酒精的香味,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张小白想起苏瑞对老板的评价。
沉稳,低调,决断,很多时候,这位小连总,都是隐在别人身后。
这些也只是公司员工报着仰望的态度对于连清池的评价罢了。张小白觉得,他这样优秀的男人,也是有缺点的嘛,而且还是个让人无法容忍的缺点——对待女人有一些些的心狠手辣,虽然她曾经一度认为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甚至还大言不惭的规劝过默菲。
哦,默菲,想到好友,张小白不禁又恼火了起来,从后视镜里窥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却见到他皱着眉头,似乎知道她也在想默菲似地,竟低低的唤了一声:“默默……”
一声轻呼,叫张小白一肚子的气消却不少。
他还是在乎默菲的吧?或者,他根本就是爱着默菲,只是,可能他还有更多更爱的东西,这些东西,让他心里放着一个天平,时时权衡着,而此刻,他心里那个天平,又是倾向哪边的呢?
哎,真是虐恋情深啊……
到了雨景花园楼下,连清池要她将车开回家,第二天早上来接他便是。
张小白道了声谢,听到后边车门打开的声音,忽然冲动的叫住了他。
“那个……”
连清池关上门,等着她的下文。
“厄……默菲……还是没找到吗?”
后座男人的脸快速的沉了下来,张小白转过身面对着他,眼睛移到他的下巴上,故意不去看他一脸愠色,然后深深吸了口气,大着声音以显示自己的胆量:“连总,这事你做得不对,默菲现在母子分离够惨了,尤其她一个弱女子,一没钱二没亲人朋友在身边,这要是有什么事怎么办啊!”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抬头瞟了眼连清池,后者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听到她这番话,眼神瞬间就黯淡了下去,忽然嘴角又扯起一抹笑,似乎有些自嘲,又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母子分离?她选择了离开,就应该想得到这一点。”
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连清池居然没有摔门就走。小白听杨一说过,这几天只要在他面前提起“沈默菲”几个字,他都是黑脸以对,有时候碰上他心情极度不好,那一整天去他办公室的人都要被折磨得死去活来。但现在,虽然他的语气不是很好,可是毕竟耐着心和她在说话。*
连清池的态度给张小白壮了胆,她脱口而出道:“其实……就是不久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那天默菲约我逛街,她还在一家男装店门口傻站了好久,选了一个小时的领带,最后扭扭捏捏的挑了个领带夹……”
连清池的心沉了沉,问道:“领带夹?”
“是啊,哎,肯定是送给你的厄,还和我说过一个星期是你生日,说这是她第一次和你一起过生日……”话没说完,张小白见到老板的脸色忽然苍白了下去,在车厢内橘黄色灯光的照映下,尤其明显。
“默菲这个人,其实心里倔得很,这次能够不要小泽跑出去这么久,肯定是心里做好了让你找不到的准备了……”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老板凶狠的打断:“找不到?不可能!把A市翻起来也要将她找出来!”
张小白看到老板猩红的双眼,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不过还是吞吞吐吐的接话:“然后呢?把默菲找出来,然后怎么办?”
他愣了愣,反问她:“然后?”
“当然啊,我不知道默菲以前和你有什么纠葛,不过她这种人最在乎亲人和家庭了,她和你在一起这么久,孩子都有了,当然是想着和你一辈子过下去啊,难道你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想金屋藏娇把她当情妇养?
一辈子?连清池心头软了软,忽然又想起那一日,她低低的问他是不是要她当情妇。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的愤怒,伤害的话没经过思考便脱口而出,她……是很在意的吧?所以才恨他,所以才要背叛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