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琼林宴回来后,褚家也要办了一个席宴,庆贺状元及第。
去年褚云攀中举回来,褚伯爷就想给褚云攀大办一场,不想却被秦氏给泼了冷水,说中举而已,何必大办,还说等高中状元再大办不迟。
当时褚伯爷心里怏怏不快,只想着中状元哪有这般轻易,别说是状元了,便是进士也艰难啊。
哪里想到,秦氏居然一语成谶。
褚伯爷在益祥院写宴请的帖子,秦氏和白姨娘都在。
褚伯爷一边写一边笑着说:“还是你灵验,一说三郎要中状元,居然还真的中了,嘿嘿嘿。”
秦氏听着,简直膈应得要死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褚伯爷见她脸色不好,知她心事,便道:“三郎高中了,咱们家也算是熬出头了,谁也不能再说咱们破落户,到时书姐儿和画姐儿也能说一门好亲事。”
听着这话,秦氏心里更难受,现在跟公主府那边还没有谱呢!昨天她们母女母女走到那边跟太子妃和信阳公主坐在一起,结果人家都不怎么理她们。这让秦氏尴尬之余,对公主府这门亲事又些担心。
褚伯爷写完请帖,就说:“明天的宴席,就交给三郎媳妇,如何?”
“呵呵,这是自然的。”秦氏心里怄气,不交给叶棠采的话,让她帮着接待人,她心里更膈应。
秦伯爷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了。
秦氏阴冷着脸坐在榻上。
白姨娘说道:“现在他高中已成了事实,太太若为难他,跟他对着干,咱们也讨不了便宜。何不借他这股风,先把大姑娘嫁个好人家,等嫁好了,自然就帮衬着世子,谋个好差事。”白姨娘说。
“上次你也说,借着叶棠采那股风,结果……”秦氏恨恨的。
白姨娘无语了,眼里掠过嘲讽,面上小心冀冀地道:“那股风不就是借来了么?上次温太太过来,不是给大姑娘说亲来了?”
说到这个,秦氏整个人都不好了,的确说亲来了,说的还是探花郎,结果……她拒了!
“所以,这次咱们得要把握机会,大姑娘年纪可不小了。”白姨娘说。画姐儿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如果褚妙书嫁不出去,那褚妙画也别指望说亲了。
听着这话,秦氏拳头紧紧地握住,公主府的亲事,一定要成啊!否则,要是被温氏知道褚妙书的情况,定会笑死过去。
第二天的贺宴摆在白露园。
原本,褚伯爷想摆在得胜台的。得胜台原本就是褚家摆大宴席的地方,以前每年褚家的将领凯旋而归,都会在这里大排筵席。
得胜台下面是戏台,周围四面都是二层楼阁,足以摆上百席。
褚伯爷原本想在这里摆的,已经着人打扫了,不想,一直久不出屋的褚老夫人却派了个嬷嬷过来。冷冷地对褚伯爷说:“又不是打丈回来,不能摆在那里。”
褚伯爷心情不悦,但不好违逆自己的母亲,便一脸沮丧地来到兰竹居,对褚云攀道:“原本摆在得胜台,那才叫风光,但你祖母不让,说不是打丈回来。”
褚云攀却说:“原本就不该摆在那里。那是先祖血染黄沙,得胜归来才有资格摆宴之地。”
褚伯爷一怔,便点了点头。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褚云攀说。
“对啊!”褚伯爷呵呵笑着,“你在官场上好好努力,等你当上尚书什么的,她便无话可说。”
褚云攀只笑了笑,不说话。
于是宴席就定在了白露园,这一天一早,褚家府门大开,各家宾客陆续前来。
虽然庭院还是有所落破,但到处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的,倒是有几分恢复当初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