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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早点休息吧。”
挂了电话后白照宁反而更加睡不着。
白照宁一直觉得作为现任约人家前任见面这种事挺没礼貌的,甚至还有一点不道德,但他还是做出来了。
柳未青对此没有意见,他人也刚好在休假,否则想约他见面都得找档期间隙。
柳未青这人,白照宁对他的印象不能说好,但也没有不好,因为白照宁确实很欣赏这样的艺术人才,再加上对方从来没有跟自己有过什么直接性的冲突,他也没有理由戴有色眼镜看对方。
对于白照宁的问题,柳未青显得格外从容和理解,“那天的事情其实我也忘得差不多了,我并不是很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因为我当初和司徒都是聚少离多,你知道的,我们工作性质不一样,所以两个月见不上一面都是常有的。”
说到这柳未青停顿了一下,他回忆了一下又继续说:“那天我刚好回来,就让他来接我,我只记得他那时候整个人格外兴奋,我以为他是因为晋升才那么显得那么高兴的,我们乃至到后来很久都没有发现他其实是被投毒了,总之,在行车的时候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舒服,等到他决定找地方停车休息一下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当时我们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卸任通知下来的时候他父母和他吵了一架,然后身体还没康复就被警方带走了。”
“后来呢?”
“没什么后来的了,后来……”柳未青这时略显尴尬,“后来我就跟他提出了离婚,可能我当时的选择也对他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不过我更热爱我的事业这是不可否认的。”
白照宁突然为当年的司徒尽感到唏嘘,他在最春风得意的时候突然一夜之间跌进低谷,一边是父母的责备,一边是妻子的离开,手上还带着重重的镣铐,这么一想,其实抵触这个日子再正常不过了。
“那还真是……”白照宁不好评价,也不知道能评价什么。
柳未青以为对方是带着敌意来的,所以他也不打算隐藏所有事实,毕竟司徒尽也知道真相如何,于是他便又说:“你是想问标记和剧院的事吧。”
“……”白照宁并没有想起这件事来。
“标记是结婚的时候留下的,至于为什么一直到后来都没洗,你可以理解为我的自私和他的责任感,毕竟当时他的事情闹得很严重,他所有的财产都拿出来做了赔偿,再加上我们是夫妻关系,所以我的婚内财产也被拿了出去,他有愧于我,说以后会再补偿我,标记算是他留给我的把柄和筹码吧。”
“至于剧院,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拿了你的地做的临时抵押,你们结婚那时候他成立公司也没多久,口袋里并没有多少可以挪用的钱,当时我腿刚刚好,想复出迫于心切,再加上剧院赶上低价拍卖,他承诺会想办法买给我,我没想到他会背着你那样做。”
白照宁对此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因为他从来不打算对司徒尽的谎言宽容,如果司徒尽当初能割舍自尊心和他心平气和的商量一番,他并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
“剧院到手没多久,他有意让我去洗标记,但是吧……我那时候还贪恋一点他的好,毕竟他待我还不错,我的事业也需要人扶持,所以洗标记这事就一拖再拖了,不过那剧院烧了也挺好,对谁都安心。”
后边两人也没什么聊的了,一切在和平中结束了这次谈话。
司徒尽说十一号晚上到家,结果傍晚就提前到了,当时白照宁正在对照着平板学打奶油,吓得他端着一盆还没打好的奶油直接塞进橱柜里,司徒尽一过来就立马把人说了一顿。
“怎么?搅拌器里有核武器啊?我还能被炸死不成?”白照宁不满道,“你当我弱智啊?”
司徒尽拔了电源,又给对方解了围裙摘了手套,“我说过了,不要去做这些你不常做的事来给自己增加受伤的风险,蛋糕买也是一样的。”
“怎么一样了?你还真是看得起我,蛋糕店做的能有我做的难吃难看吗?”
司徒尽拽人过去把手洗了个干净,“我没说你做的难吃难看。”
“我都还没做好呢,你怎么知道不难吃不难看?”
“你的审美意识很好,应该不会做得难看,而且你很聪明,学东西快,所以手艺应该不会差,也就不存在会难吃。”
白照宁完全觉得司徒尽这是在凭空捏造,“那你让我做完再评价不行吗?谁让你这么早回来的,你说话也太不讲信用了。”
“你买了新衣服,你去洗澡换上,剩下这些我来做。”司徒尽自己套上围裙,“去吧。”
“……”白照宁现在也真是觉得这人命够苦的真是享不来福,“行。”
司徒尽先是把菜做了才开始研究蛋糕,其实也没有什么做蛋糕的经验,也是跟着教程慢慢学的,面包胚应该是白照宁现成买的,否则不可能卖相那么好,不过面包胚中心缺了一块,他心想着拿点水果堵上,然后发现里面塞的另有其他东西。
他好奇掏了出来,并撕开上面的保鲜膜,发现是一枚公章。
司徒尽预感到了什么,他打开章盖一看,就看出了上面刻的是:总检司徒尽专权。
这种带有机关属性的个人公章并不能随便镌刻,是要走审批的,而且申请难度还挺大,需要准备很多材料才行,但这章上已经有了审批通过编号,说明白照宁是这是真早有准备了。
盯着这礼物分神之际,白照宁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他贴在对方耳边问了一句:“检察官,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