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潇见她这副模样,只觉嘴唇火辣辣发烫,差点失了一贯的冷静自持,愤而拂袖离去。
在暮潇身旁侍奉的人都知道,要将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惹恼,此人必是极其过分。
粉衣侍女怒目而指:“何人胆敢擅闯太仆寺!竟唐突了大人!”
江安语望不到那抹白色身影了,便慢悠悠的靠墙直起身,打量来人。
“你是潇潇的侍女?”
“放肆,竟直呼大人名讳!”粉衣侍女见过的外宾比吃过的米都多,她见眼前的少女手腕脚腕都系着兽牙链子,明显不是南明国人,竟如此不懂礼数,不由得大声呵斥起来。
江安语睨了她一眼,只见这粉衣侍女傅粉施朱,发饰花钿无一不是静心修饰过,身段娇小却凹凸有致,谈吐凝睇间媚态如风。
不由得眼睛一眯,戏谑道:“咦?你不过一个小小奴婢,却以下犯上,张牙舞爪的这么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大人呢?”
“你……”
“你什么你?你个小小婢女,打扮的比主人都惹眼,妖里妖气的想勾引谁?”
“你!我……”她是王后赏赐给暮潇的贴身侍女,因着这层关系,在宫中颇有脸面,还从未被一个来历不明的蛮夷人如此下过面子,一时间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你们,我,来人啊!抓住这擅闯太仆寺的无名小贼!”
话音未落,江安语便足尖一点上了屋檐,应声扑来的饲马倌连一片青色衣摆都没碰到。
她踩着青瓦挑了挑一边的眉,扬声道:“哎~我可不是什么无名小贼,我是巫疆来使江安语,你可以去跟秦王告我的状哦。”
说完也不管下面的众人脸色,飞檐走壁扬长而去。
粉衣侍女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精彩变换,显然气的不轻又对秦王十分忌惮。
江安语离开太仆寺后,径直回了四方馆,在门口碰到了出来迎她的宜清。
“去哪浪了?”
“去找漂亮小姐姐。”
宜清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
“不过……”江安语忽然拧眉纠结,“阿清,你记得几个月前我离开王都,好像是去哪里的篝火节了吧?”
宜清直摇头:“没啊,你没去过。”
“我没去过?”
江安语的脸色开始变得诡异,宜清也不由得严肃起来。
“怎么?”
说来奇怪,无论她如何去回忆,脑中零星的画面怎么都凑不连贯,拼不完整,只记得那时的暮潇好好看笑的好温柔。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虽然她别的都记不太清楚,但是却记得暮潇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