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风吹水响,碎石落地之声渐止。那人缓缓走出,水少‘女’见他右臂低垂,衣袖已经不见,‘露’出了一整条发白的手臂。他左掌紧握右肩关节,手指指缝间有淡蓝荧光溢出,弥散空中。他步履略显歪斜,当是没能逃脱刚刚的一击,极可能是右臂受到了伤害,只是不见血液流下,倒是匪夷所思。
这人脸‘色’平常,也不见一丝痛苦神情,只听他笑道:“不愧是我派的神器无刃剑,能令我神事官受到伤害,在你的手上,倒也没玷污它。不过,你总要记住,你已被伏派选中,终是逃不脱矣!”
他笑声一落,忽的大喝一声:“微水积压!”双掌一合,水少‘女’、矮老头、风中扬顿感呼吸一滞,四面八方传来极大压力,身体顿时再难移动。
水少‘女’第一个念头就是被骗,这神事官竟然假做受伤的模样,骗得自己失去警惕之心,然后突然发难,竟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三人被他施展一个困身法术,一时动弹缓慢,水少‘女’想挥动手臂,手肘似乎被四周空气挤压,动弹已是十分不易。
突然眼前一‘花’,神事官身形已化为一团光影,骤然出现在了风中扬的面前。
“不好!”水少‘女’一声惊呼,这时神事官的术法已渐渐失去了效力,想是他法术持续时间不长。来不及多想,水少‘女’感到压力趋消,‘挺’剑急刺上前,要阻止他对风中扬不利。
然而就在此时,神事官伸出右手,五指成爪,向风中扬右肋下一抓。风中扬一声惨呼,痛彻天际,黑夜中忽见一道紫光闪过,神事官整条左手已被斩落,像一条冰落到地上,随后便化为了一团光雾,消散在了空中。
恰在此时,矮老头、水少‘女’急趋上前,一个‘挺’剑直刺,一个绕向神事官背后,断其后路。电光火石间,神事官右手向后一拉,风中扬一声闷哼,一根紫光闪耀的肋骨已从右肋下取出。神事官得手后,身形再一转,右脚划出一条蓝光,奇寒彻骨,弧线般向两人划出。这一脚危险之极,踢人脖颈,带出的寒气又是极重,绝不下于魔剑的冰寒剑气。水少‘女’、矮老头此刻虽已接近神事官,却万料不到他在这一当口踢出这一脚,待回过神来,已是寒气刮脸,不得已向后避退。
等到两人站定,神事官早已不见踪影。水少‘女’急忙察看风中扬伤势,黑夜中见他躺在地下,一张脸冻得幽蓝发白,双目紧闭,冷汗一出,随即凝结成冰,脸上布满了冰‘花’。
水少‘女’被魔剑刺伤之后,便不在畏寒。她将风中扬的麻衣撕开,见他右‘胸’已被冻成一块硬冰,手敲在上面,噗噗有声。这样的伤症,较之水少‘女’当日受魔剑之伤,又是重了三分。
两人看得触目惊心,又是不忍,又是可怜。
矮老头忽道:“赶快将他侵泡在湖水里,将这一层玄冰融化,若时候耽搁久了,小男孩的命可能保不住!”
水少‘女’点点头,两人随即将风中扬移到了湖岸边,用手舀水,洒在了风中扬的右‘胸’reads;。
开始洒在风中扬‘胸’上的水都结成了冰,矮老头都感寒气侵人,冷得牙齿打颤。但时候一久,寒冰温度慢慢被清水中和,渐渐融化。
风中扬身体轻轻一颤,忽的剧烈咳嗽起来,脸‘色’也由幽蓝白‘色’转为暗‘色’的血红,又由血红转为浅浅的‘肉’红,循环几次,咳嗽息止,随后又痛苦的呻‘吟’。
水少‘女’见他终于醒转,忙安慰道:“扬弟别怕!二姐就在这里,你还疼吗?感觉怎么样?”
风中扬呻‘吟’道:“右‘胸’肋下很疼……好疼!”
矮老头回忆刚才惊心的一幕,神事官似乎从小男孩‘胸’中取下了一根肋骨。但现在察看他‘胸’膛伤势,却不见有任何创伤。实不知这个处处透着诡秘的神事官对他做了什么。
矮老头俯下身,用手轻触风中扬的受伤处,手掌刚一接触,风中扬立即痛苦的叫唤:“疼……”
矮老头收回手,道:“中扬的肋骨没断!真是奇怪!他究竟对中扬做了什么?”
水少‘女’从百宝袋内取出一些跌打‘药’水涂抹在风中扬‘胸’口,暂时为他止疼,道:“我们先回去,安置好扬弟,以后的事明天再谈!”
漆黑无光,深夜的天空这时没有一颗星辰,像是倒扣的黑‘色’铁锅。
不知何时,黑暗中传来了一个声音:“姑娘若是想好,现在便可踏足而上矣!“风飘飘神情木然,一双秋水般的眼‘波’早已失去了光彩,像是经历了无数代沧海桑田的洗礼。
“中扬是我的亲弟弟,而我是他的亲姐姐……”
她的脚下,出现了一块蓝光浮云,但她看也不看,双眼无神的看向前方,抬开脚步,踩了上去。
她走一步,脚下就相应的有一块蓝光浮云出现,像是充满默契。走了三十四步,她已在十一丈的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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