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刚起,荣云体内不禁有热血流动,原本干涸之内力,竟也见一丝转机。
荣云猛然起身,想也不想,径朝府院大门处蹒跚而出,阁楼中,薛溢才、薛溢贵相偕走出,见荣云奔逃,不仅不起身去追,反而止步静观,神情也显安之若素。
荣云越走越觉吃力,更觉这院子漫漫长远,不见尽头,再奔许久,见那大门终近在眼前,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
正欲跨门而出,空中,砉然一阵轻响传来,更有一锃亮光影紧随而至,荣云一个不及,被那光影正中胸膛,气息一滞,剧痛顿时席卷全身。
荣云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再是滚回了院内,却是他呼吸不畅,疼入肺腑,好似肋骨断掉一般难受。
大门方向,但见光影一飞冲天,旋转不停,约莫数十周圈,渐向地面坠落而下。
门外,长臂伸来,紧紧握住了那道光影,竟是根熠熠生辉的铁棒,铁棒一挥,一人影跨槛而入,正是秦莽秦师爷本人!
随他入院,其后更有无数守卫荷戈执戟,分走两厢,竟一路扩散至了整个府院。
身后,薛溢才、薛溢贵亦紧跟而来,众人顿将荣云围困在了垓心。
荣云手捂胸口,嘴角血流如丝,他缓缓望过周圈,双眼空洞,心境绝望,蔑以过之矣!
荣云凄然想道:今日这阵仗,我荣云纵然插翅难飞,难不成,我当真要死在了这里?却是死前,也不明自己身世,真教人死不瞑目啊!
身后,薛溢贵洋洋然道:“今日你纵然插翅也是难逃,死前有一事,你却是毋庸担心,便是你那位情人儿,我定会代你加倍得疼爱她,享受她,毕竟这一刻,我可是早就等不及了啊,哈哈哈!”
听闻这话,荣云猛然转头,虎视眈眈地凝望着薛溢贵,牙齿尽也咬合得咯咯作响,倘若眼神能够杀人,只怕薛溢贵已被他碾作了齑粉!
薛溢贵见荣云怒不可遏,却又动弹不得,心中更是起了兴趣,足尺加二道:“那日晚上,我将她制服在地,摸她纤腰一束,柔弱无骨,嗅她香泽无限,体态诱人,你说这等人间极品,为何却生得是个哑巴,可惜!可惜了了啊!”
荣云呼吸愈发急促,一颗心也越跳越快,他大脑、四肢、躯干逐渐发热,几近不受控制。
他啊地一声嗥叫,拔地而起,遽向薛溢贵那处袭了上去,速度竟只比平时慢了少许。
薛溢贵见状大吃一惊,他本就距离荣云不远,且因荣云身中剧毒,他更心无戒备,回神之际,只见荣云已如恶魔一般靠来,右手一抡,朝自己颅顶便夯了上去。
仓促之下,薛溢贵连连后退以求自保,双手更吓得摆乱不停,这么一动,左臂登时传来撕痛,这才醒悟,左手已是残废,唯单将右臂横御在了胸前。
再退数步,双脚恰是拌在庭除之上,身体一滞,后仰翻出,一屁股蹲在了石楞之上,直疼得他死去活来,难以忍受,四下守卫见他举止狼狈,模样滑稽,不禁窃声取笑。
正前处,荣云见机会难得,双掌齐推,朝他胸口便是拍了上去,却在这时,斜侧里,呛然一声咆哮发出,但见蓝光盘旋,惊若游龙,雷声滚滚,一瞬即至!
荣云骤觉内力浑厚,直直排来,如泰山压顶,如江河倒灌,双腿一轻,已被扫出四丈来远。
荣云四肢百骸,麻木难忍,平躺在地,难以动弹,嘴角之鲜血,咕咕向外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