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微微生笑,褶皱纵横,道:“你这年轻人,倒也生得一副好心肠,婆婆我就不怪责你了。”
言毕,已从坑中走了出来。
吴正见她言谈举止浑如无事一般,双手挠头,大为不解。
疑道:“可是婆婆,你刚才明明······”
老妪复又来至坟茔正前,屈膝下坐,古琴悬于双腿之上。
回道:“你道家有抱元守一,辟谷修仙一说,老身闭气龟息,入神坐照,又有何奇怪之处呢。”
吴正道:“说得也有道理。”
下一刻精神大振,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道家弟子?”
起初,吴正被悬于云璎镇正街之上,一身道袍已然褴褛不堪,后来于山中遇合一善良老妪,早已改换行头。
此时,这老妪仍能一眼便知吴正是道家弟子,是以吴正何其惊讶。
老妪道:“你吐纳之时鼻吸口呼,且呼长吸短,分明就是道家内功,我若没有猜错,你该是剑门弟子吧。”
吴正顿时瞠目结舌,心想这老婆婆与自己相隔一丈有余,是如何感知到自己呼吸的,又是如何从中发现自己所练乃道家内功心法的!
吴正愕然道:“老婆婆年近耄耋,竟然还知道我剑门的存在!”
老妪气定神闲地道:“识得!识得!剑门立派虽仅短短五十余年,却一跃成为五门正宗之首,其中自然离不开剑天师之功劳。”
顿了下又道:“开创一派先河,更成御剑鼻祖,如此人物,老身又岂会不知。”
吴正听闻此话更是五体投地,随州城相聚剑门路途迢迢,而这老婆婆又年事已高,竟对剑门如此了解,他自豪之意油然而生。
老妪此话也让吴正颇为惊悉,剑天师不正是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师父吗。
自己于万剑山石洞之中,偶然得来御天亿万剑谱,也正是此人所创。
没曾想,他竟是我剑门开派祖师!
难怪当初于剑门松林,师兄江童诉说祖师事迹,石碑文字笔迹熟稔,自己一时想不明白,原来和剑谱中的笔迹殊无二致!
吴正惊讶道:“原来我剑门师祖是剑天师啊!”
老妪双眼一睁,骂道:“你这小道,身为剑门子弟,竟连自家祖师名号都不晓得,当真数典忘祖!”
吴正垂下头去,惭愧地道:“我去年入门,如今刚满一年,师父师兄鲜有提及,是以从来不知师祖名号。”
老妪道:“嗯,这也难怪,师门之事贵在传承,你师父没有言传身教,乃致门风废弛,剑天师又遁世多年,你一剑门小道自无从得知。”
吴正望向老妪,只因万剑山一遇,心中对剑天师愈发好奇,不禁问道:“老婆婆,您见过我师祖吗?”
老妪道:“早年,的确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此人剑法出神,且快意恩仇,爱憎分明,老身颇为敬重,只可惜······”
吴正神色一紧,急忙问道:“可惜什么?”
老妪道:“只可惜,他一世英名,却毁在了后人手中。”
吴正道:“毁在了后人手中?”
老妪道:“他费尽毕生心血开创的剑门,已不复当年光宠,兴革迭替,时移世易,岂不令人可惜吗!”
吴正只觉得晦涩难懂,遂起护门之心,开解道:“剑门如今仍为五门正宗之首,于武林中威望颇高,老婆婆为何却说剑门不复当年光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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