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两二觉得唐寻人虽然冷,但声音是真挺好听,她正听的认真,冷不丁被总结完了剩下的部分,怔了怔,默默抽出第二封塞进了唐寻手里。
唐寻奇怪地看她一眼,但还是拿起来快速浏览了一遍,直接将较为有用的信息念了出来。
“他竟如此对你,如若我哥地下得知,该有多伤心,可叹我哥身弱命薄,你二人才落得这般结局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善了些,他算是凭着你才有了今日,如
何就要肆无忌惮到你的头上。”
一封念完又接着一封。
“我知你自幼吃苦长大,不在意这些皮肉之苦,但还是忍不住要落泪,这男人娶你前好话与誓言说了那么多,往日的温和亲善竟然都是装出来的!所幸家成与依然已经大了,应该是能帮衬不少的。只是这男人对你尚且如此,这两个孩儿又会是怎样的待遇?你若愿意,我便托人悄悄给你送几张船票,可以乘着到我这里来,近日你们那边似乎也不太平起来,恐怕往后出城要变难事,你要快快考虑。”
“尹兴安现在是人人皆喊杀的汉奸狗贼!魏佩仁这畜生怎么敢把依然嫁到这种渣滓的身边!我哥若在天有灵,岂不要生啖他血肉、啃他的骨头!你怎么还要留在他身边,念着那点昔日助你的旧情?金子,你帮他的还不够多么,醒醒罢!你听我的,除夕时可悄悄给他下点昏药,然后带着两个孩子去到南汀码头找王师傅,我已经将船票托给他,他会避开宵禁,一早就带你们来西井城的,届时我去接你们。”
唐寻语速渐快,精炼地念完了所有信件。
他觉得自己回到了课堂,在从历史课本中勾勒重点,朝看向自己的张清非与二两二说道:“黎明珍是崔金子的好友,是黎年的妹妹。”
“崔金子与黎年曾为情侣,魏依然与魏家成是他们的孩子。”
“崔金子除夕那晚本来是能母子三人一同离开,但她当时应该没有具体跟两个孩子提过,只说让他们走。”
“最后就是——”唐寻的视线转向墙壁上的小口,敛了些思衬在眼底,他并不犹豫,语气是肯定的,“崔金子并不恨魏佩仁。”
前面的二两二都能理解,唯有这句让她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她觉得自己应该能说出最有力的反驳理由,可话到喉头,又突然卡了壳,有种突然忘记某件事的痛苦感,憋了半天才说,“魏依然的日记里说了,崔金子有天被家暴过后一直在房间里哭。”
张清非抓了抓滑落在额头的碎发,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唐寻手指在书桌上那本红皮本子上叩了几下,“这是魏家成的日记,他跟他的姐姐一样,都在日记里表达了对魏佩仁的痛恨,并且展露出了杀机。”
略作停顿后,他继续说,“在镜中空间时,我也曾去过崔金子的主卧,很遗憾,我并没有发现她痛恨魏佩仁的证据。”
唐寻看向二两二,“她是这个密室里,唯一一个,在线索当中没有正面展露过对魏佩仁态度的人。”
就连黎明珍都在信中骂魏佩仁是畜生。
“密室中的线索都是直观的,这里既然是新手密室,我想应该没有必要在给出证明的条件后,又在求解时告诉我们这是假命题。”唐寻的目光在烛焰的映衬下柔了些,“崔金子既然将家暴这事都告诉了黎明珍,而黎明珍又给了这样的回复,这说明她的去信用词多半平和。”
二两二神色微凝,沉默不语。
是的,黎明珍是崔金子连家暴都能全盘托出的好友,她不需要将自己的恨意藏着掖着。
对于她来说,恨绝非难以启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