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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刭:“小鹤?这么巧。”
跟他聊天的正是鹤霜,及腰的波浪卷发,黑色吊带搭配着宽大的夹克外套,身高腿长,艳丽面目间透着几分落落大方,也能看出她洒脱的性格。
两兄妹长得很像,并肩走来十分吸引路人目光。站定后鹤霜首先看向几人中的生面孔,准确地叫出了名字,“禹灵?谢谢你的裙子。”她的眼神带着欣赏,直爽道:“我哥跟我提过你,你比我想象中……更好看。”
“不客气的。”禹灵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回应前一句。
其他都是熟悉的朋友,也不必多客套,钟檠直接问:“你在这里工作?”
“恩,晚上还要去拍戏。”
趁还有点时间,卫鹤舟提议大家一起吃饭,于是一群人又动身去附近的餐厅。路上鹤霜得知了她哥这次是从公司偷溜出来的,逼迫他休息个几天赶紧回去。
卫鹤舟在公司被亲爹压迫,逃跑到海边旅游还要被妹妹压迫,痛苦挣扎道:“你也可以回去帮忙啊,公司有我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
“是有我的一份,但我现在还想再演几年戏,所以你先顶着。”鹤霜痛快承认,还不忘刺他一针,“而且我的演艺工作室已经成立了,老爸也有投资,目前我是他的合伙人——”
她纤细的手指指向在桌旁落座的亲哥,“你是他的打工人。”
卫鹤舟:“……”
鹤霜说得不留情面,其余人丧失兄弟情谊地笑出声,连禹灵都忍不住弯眉勾了勾唇角。他笑起来的样子更显柔和,鹤霜坐在他左手边,瞥见他唇边的弧度,下意识地跟他搭起话来。
她跟禹灵聊得投机,也顺带见识了钟檠全程对他的关注和在意,心内称奇。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她就没见过钟檠对谁有这份耐心,在乎得连一举一动都要放在眼底。
不过禹灵眉目精致,性格又柔软温和,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鹤霜也不会舍得让他吃半点苦。
一顿饭的时间两人熟悉了不少,结束后卫鹤舟要送鹤霜去剧组拍夜戏,她回头邀请禹灵,“我最近在拍民国的戏,服化道都是这方面的,去看看吗?”
民国背景的戏剧服饰必然包含旗袍,禹灵便有些心动,“会麻烦你吗?”
“当然不会,就当是探班。”
鹤霜拍板定下,钟檠自然要陪着禹灵,赵闫邰跟李刭打算到处去逛逛查探一下周遭有哪些好玩的,六个人走出餐厅分成两路。
剧组基地离酒店大概半小时的车程,卫鹤舟还是很有当哥哥的自觉,到地方后打电话订了全组人的烧烤加饮料,等做好送过来估计也差不多是夜宵时间了。
鹤霜带他们进到剧组里,先去和导演聊了几句,确认开拍时间,再去自己的化妆室做妆造。四人个顶个的显眼,一路上招致无数目光,直到关上小房间的门才算隔断外界视线。
门一关上,比他们早到的小助理抱着东西急匆匆跑过来,“霜姐,衣服坏了。”
说完将手里的旗袍摊开,原本只在大腿部分的开叉破到了腰部,线头参差不齐地裸露在外,极像被人为撕扯造成。
鹤霜的面色迅速冷下,旗袍是下场戏要穿的,为了承接某一场重要戏份所以不能更换,否则就是穿帮。而且这件旗袍是特意租借来的,价格并不便宜,虽说剧组有负责服装的工作人员,但不一定能完全修补好这种特意设计的戏服,况且破损出现在自己这里,怎么说她都有责任。
重要的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能随意指责别人,不然背地里会有更多闲言碎语。
损坏一件戏服,不像损坏一台器械或制造事故令演员受伤那样严重,破坏的人肯定清楚即便被查到也不会有多严厉的惩罚——他就是明晃晃的膈应你,存心让人不痛快。
除了禹灵,几人都是见惯了这种不算紧要却又属实恶心你的小把戏的。钟檠皱了下眉,卫鹤舟更是忍不了地怒道:“你在剧组就这样被人欺负?”
鹤霜缓过神色,反倒讽刺地轻笑一声,“这不叫欺负,这叫嫉妒。”
表面阿谀奉承,暗地不服她“最年轻视后”的人可别太多。她看不上这种小动作,但也不爱吃闷亏,对小助理道:“先去把服装师叫来,问问能不能修,他们修不了就联系租衣服的工作室那边。”
“我可以补的。”
助理刚要出门,便听有人说话,转头发现是那位看着特别温柔的男生,不自觉停下脚步。其余三人同时望向他,钟檠黑眸深邃,看向他时那点对这类龌龊事的厌烦也消失不见,隐隐流露出一些压不住的喜爱。
禹灵接过旗袍仔细检查了一下被撕破的部分,接着道:“可以修好的,如果你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话,我可以在这里帮忙补好,你先做造型。”
鹤霜这才想起禹灵的工作,盯着他眼神微亮,“真的吗,那就更好了。”
“恩,”禹灵点头补充,“外面能修补到和原先的一样,但里面依然会有重新缝合的痕迹,租借衣服的工作室回收时验收仔细的话还是瞒不了的。”
“没事,只要我这边能补好,就不是我的错了。”鹤霜眉尾略略扬起,等这场戏拍完她去导演面前接着展现一下说话的艺术,表示自己发现戏服被别人撕破,但为了不耽误拍戏立刻找人补好了。
先承认保管不力的失误,再紧跟着说明自己已及时弥补,没有造成任何麻烦,最后好心提醒大家一定要保管好各自的戏服,别被不小心扯坏了。
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