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纪君陶的声音,他竟然跟来了。
他怎么知道自己来了,躲在卫生间里伤心?
那两个人,亲都亲了,为什么还要跟过来,再给她补一刀吗?
裴音靠着门,身子软弱,她不想回答,只当自己是空气。
纪君陶的声音,强硬起来:“我知道你在里面,给你三分钟时间,
如果再不开门,我踢门了,你不是要给我解释吗?我倒是想听听,有多荒谬?”
裴音还是被这句话吓到了,她慢慢起身,开了门锁。
她有些狼狈,发丝凌乱,嘴角边都是口水。
脸上胳膊手背上,都是细小的口子,还有昨天过敏的痕迹。
来的着急,衣服也没换。
纪君陶猛然想到,救苏婉茹的时候,好像推了她一把。
那可是蔷薇花田,到处都是刺。
她柔弱的身子,如何承受得住?
弹古琴的手,仙女一样的气质,被这些伤痕都破坏了。
可又想到苏婉茹的伤,血淋淋的,皮肉外翻。
眼神就冷了下来,仿佛淬了冰。
她起码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可苏婉茹躺着,眼睛就快手术,却受了伤,可能还要延期。
纪君陶眯起了眸子,拳头捏紧:“不是想解释吗?你说。”
那一眼,令裴音很不自在。
他不相信自己。
裴音吞咽着口水,不能被他庞大的气场碾压。
即便纪君陶愤怒得令人害怕,也不能让他误解。
“今天的事,我没做错……”裴音昂着头,像一匹倔强的骆驼。
“有时间,你还是把离婚协议签了,别再惹出这样的事。”
“你……”裴音气苦,这是给她辩解的机会吗?
“不然,你还会找爷爷告状。伤害婉茹,这是我不允许的,本以为你善解人意,
不会胡搅蛮缠,可现在,你……心思歹毒?对婉茹怎么能下得了手?”
心思歹毒吗?
四个字,像尖利的钢刺,狠狠插入裴音心里。
在他眼里,自己心思歹毒?
她已经同意离婚,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为什么苏婉茹一再苦苦相逼,难道她就不心思歹毒?
爷爷请她过来惩罚,裴音根本不知道,如果知道,一定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