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映南赶紧问道:“你可见过吗,像吗。”
李琛抱着双臂,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说道:“见过,数日前皇后牵线,与她一起游过湖,却有□□分相似,若不是我与王家嫡女接触过,乍一见她怕是也分辨不出。”
周映南涨红了一张脸,迟疑道:“啊?难道说……”
李琛冷声打断他的幻想:“毕竟是亲属,长得像也是应该的,至于说话,仪态,是王家从小培养过的。”
周映南冷静下来,靠着椅子吃西瓜,边吃边说道:“王太师真是有心了,当年看你夺嫡无望,硬要拆散你与嫡女王玉瑶,将她嫁与二皇子,只愿嫁庶女给你。谁知二皇子暴虐,王家嫡女月坠花折……”
说到这周映南不安的看了李琛一眼,他与皇上是一起长大的关系,却也不知这话说出来,会不会惹他恼怒。
当年李琛还是三皇子,周映南作为忠德公独子,被接进宫与三皇子共同上课,二人是光腚娃娃一起长大的关系,忠德公更是在当年的皇子之争中坚定的站在李琛这一边。
李琛的皇位做得尤其不易,他十五岁仓皇登基,而今已有十一年,幼帝登基,太后垂帘,十八岁时太后薨逝,朝堂内左柱国王太傅为首的王家又以天子年少为由,处处限制着他,朝堂外功勋卓着的大将军许邦居功自傲,结党营私。
李琛在这十一年间,从未有一刻放松过心神,也从不对旁人表露真心。
从登基的那一天起,李琛就被套上名为帝王的枷锁,哪怕是在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周映南面前,李琛也没有了从前周映南熟识的半分样子。
李琛闻言没什么表情,提起朱笔,放进笔洗中涮了涮,看着笔尖的红色渐渐在笔洗中晕染开,他淡淡的开口道:“王玉瑶本就身体不好,与二皇子暴虐无关,即使当日嫁给了我,怕是也不会善终。”
说完又侧眼看着周映南说道:“你今日入宫就为了与我说这些民间谣传?”
周映南感觉出李琛语气里的不耐烦,正了正神色说道:“确有要事,之前陛下让臣在军中找寻可用之才,副留守都指挥陆晗昱,果敢刚毅,早间年上过西南战场,我私底下与他交谈过,确是为有志之士。”
李琛点点头,周映南虽然平时说话看起来不着调,但是做事情确实令人放心。
“知道了,今日得了空,朕会宣他觐见,若没有别的什么事,你就回吧。”
周映南站起来,躬身行礼,随后笑了笑说道:“还有一件小事,请求皇上。”
……
过了半晌,周映南拿着一张黄纸,笑面走出养心殿,江启年见状迎上来说道:“周大人心情不错。”
周映南点点头,看着远处,一脸欣慰的说道:“是啊,忠德公府奉旨用兵,周大人我终于不用遭罪了。”
说完拿着李琛亲手写的书信,大跨步出宫了。
转眼就到了赏荷会的日子,许清如也是早早的就醒来了。
平日里都是小桃为她梳妆,今天倒是许贵妃亲自把平时为她梳头的嬷嬷送到了许清如这边来。
梳头嬷嬷手巧,看了看许清如的脸型,又看了看贵妃给准备的褙子,白玉头面,最后给许清如挽了个桃心髻。
梳妆好了之后,许清如又去贵妃前面转了一圈,见她点头,心中便便踏实些。
小桃看了也夸,说她像天上仙女下凡,不食人间烟火,该只喝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