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所有士兵立刻放下武器,所有现役军官立刻停职,接受调查。受到曾庆余迫害的王东齐,林锡圭两名营长立刻恢复一切职务,并同剩余受曾庆余迫害的军官一起成立第十九步兵旅临时士兵及军官管理委员会,负责第十九步兵旅的临时指挥权责。”
“军务府那边。。。。。。”
“如果军务府派人来问,就告诉他们,不像十九旅的事情被定义为和二十一年前的大叛乱一样的性质,就给我闭嘴。十九旅委员会组成后,十九旅临时接受总参直接指挥。。。。。。还有,曾庆余那个王八蛋在什么地方?!”
“曾旅。。。。。。曾庆余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了,他现在在。。。。。。”
砰!
一声枪响从不远处传来,围绕在李贶生周围的民兵们警惕了起来,也让陪在李贶生身旁这位原第十九步兵旅骑兵连连长的高大男子有些紧张。
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闹出什么事情。
“。。。。。。哼,我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呢,结果也只是个装出一副狠样的投机者罢了。”
李贶生大概明白是发生了什么,有些不屑的说到。
连最后的责任都不敢承担,倒是敢于下达那些冷酷的命令,无非就是个单纯的懦夫和投机者罢了。
等到李贶生走到军营里是,第十九步兵旅的士兵们大多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垂头丧气的站在一旁,而在军营的中央,一具尸体被抬了出来,证明了李贶生的猜想。
尸体是那名原十九旅的旅长,曾庆余的。
李贶生看了眼站在尸体旁边的警卫员,说到: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报告,野战军第五军第十九步兵旅旅长,曾庆余,因畏罪而选择自我了断,我未能阻止。”
或者说是故意不阻止的吧。
李贶生懒得去想这个警卫员到底是站在那一派的立场上的,但无所谓了,曾庆余这样的死亡已经算是这次事件最好的结局了,如果这家伙不这么死去,反倒会让事情难办起来。
毕竟,这已经算是天朝数十年没有出现过的大丑闻了,连二十一年前的叛乱,在某种意义上都比不过。
两日前,六月一日。
被逼到了绝境的十九旅旅长曾庆余下达了一个命令,为了尽可能凑集物资发起下一次进攻,鼓舞士气,他派出了一批士兵同扬州议会一起负责征集市民的粮食。
这本来也没什么,曾庆余不是傻子,他知道在如今的大明本土,敢随意杀害民众是什么下场,所以他还特意命令了士兵绝不能对市民动手。
野战军的士兵们也都是自耕农出身,放在以前,就是所谓的良家子,军纪相对都较好,只要不是丢到天竺之内的海外省,然后在无约束的情况下待上几年,大部分野战军士兵是能够维持军纪的。
但,曾庆余忽视了一点。
议会的武装力量在纺织工起义初期就被清洗过一次,这也是后来议会一直缺乏武力同纺织工谈判和交涉的原因。也导致了议会在军队入城后,仍然迟迟没有力量约束市民,维系治安。
毕竟议会的武装力量,说的直白点,就是叫了一批欺软怕硬的地痞流氓,平时靠着议会在后面当靠山还敢欺压一下平民百姓,但现在,市民随时可能造反的时候,他们哪敢多干什么。
但军队的入城和曾庆余下来让士兵支援议会的行为,让这些地痞流氓又一次升起了勇气。
哪怕这些士兵不会行动,但只需要他们站在旁边,都足以让一些地痞流氓们开始狐假虎威起来。特别是当一些同纺织工们有仇的家伙,例如某个姓徐的家伙带着自家家奴一起参与了征粮后。。。。。。
徐举人压根就不是为了征粮来的,他完完全全将目标放在了那些支持过,甚至参与过纺织工起义的人身上。
他的目的是报复,而不是征粮。
在这样的目的性质的不同之下,冲突最终爆发了,一伙地痞流氓在某个原纺织工的家中翻箱倒柜,引发了其主人的不满,在一番冲突后,主人被杀,妻子被地痞流氓们侮辱,周边的邻居见状想要主持公道,而士兵们则在混乱中下意识的选择了执行命令,将民众阻挡在外面。
这一下,彻底引爆了市民们的愤怒,大批市民开始围攻士兵,谣言在城市里流传,只是一个上午,几条街巷之后,流言便在人与人的疯狂传播中从‘军队用铳逼着我们交粮’变成了‘军队要杀死所有支持过起义纺织工的人’。
这样的流言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毕竟被围困的纺织工们大概不知道,但在外面的市民们可是知道的,那些投降的纺织工民兵,最终没有一个人活下来,都被军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