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孤云既然打算传授张继威武功,凌月心知道自己不便在场,就说要去弄些吃的,自觉的跑到远处去了。
令孤云看凌月心走远了才说道,“你从悬崖之上掉下,在落地之时明明是那丫头先着地,你硬是掉转身体,以自己后背着地,护住那丫头,是仁义之举。那姑娘中了极重的迷药,你能坐怀不乱,也是好男儿的本色,只冲着这两条,我就有收你为徒之意,否则你若乘人之危,行不轨之事,只怕早已死在我的飞石之下。”
张继威一听,真是吓出一身冷汗,他是少年男子,血气方刚,凌月心容貌惊人,当时衣衫滑落,场面香艳无比,他真是差一点没忍住就要去亲她,总是理智战胜冲动,也救了自己一命。
令孤云继续说道,“咱们昆仑剑宗一脉是源于西域,自唐代时五绝道人在昆仑山下创下宗门,已历数百年,五绝道人以剑法,掌法,内功,轻功,暗器闻名,所以称作五绝,是当时一等一的高手,其中内功第一说的就是这九天烈阳功,这套功法之前称作九霄烈阳功,后来第三代宗主圣天霄功成之日,名耀九州,江湖闻名,为避名讳,才将之改名为九天烈阳功。九天烈阳功有九重境界,只要神功练到第九重,丹田内犹如有一烈日,内力如阳光普照,连绵不绝,笼罩周身,与人对敌,则无往而不利。不过我看你资质平平,恐怕日后的境界也很难有多高。”
张继威道,“师傅,我没开始练呢,能不能先不打击我的积极性。”
令孤云道,“九天者,天之最高处,这天之高处自是艳阳之所在。九天烈阳功的功法我先念于你听,你且先熟记于心。”说完也不等张继威答应,就开始一字一字的念了出来。
张继威不敢分神,令孤云说一字,他便记一字,令孤云说一句,他便记一句,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不敢打断,只是死记硬背,张继威于武功一道不甚在行,但是读书背记的本事倒是不差。令孤云说了两遍,张继威跟着在后面念了两遍,听完后自己又在心里默默想了几次,自觉记得差不多了,才当着令孤云的面前背诵起来,令孤云纠正其中一些记错的地方,等到背到第六七遍的时候,张继威已经可以一字不落的背诵下来。
令孤云点了点头,又和他讲了这些口诀的行功要旨,以及大小周天和身上的各处穴位。
张继威记下这一切后,就找了一处空地,将花草拔尽,又在周围垒了些石土,将自己围在其中,防止虫蚁干扰,然后盘膝而坐,开始修炼九天烈阳功。
这九天烈阳功是玄妙无比的奇功,纵使天资聪慧之人要想练成第一重只怕也要花上个把星期,那些资质平平的人修炼起来花上两三月的时间,甚至半年之久也属正常,令孤云看张继威总觉得他根基不是很好,只怕他想要练成第一重,起码也要花上一两月之久。
其实令孤云不知,常人若是得到这九天烈阳神功肯定心潮澎湃,久久不能平静,纵使练功之时也未必就能平心静气,练起来自然事倍功半,他又哪里知道张继威对这神功并没有什么执念,能不能练成在他看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再者他无意之中喝了许多寒潭紫翼蛇的蛇血,又吃了它的蛇胆,这寒潭紫翼蛇本是数十年难得一见之物,对内力的修持也有增益的作用。
张继威坐下行功之时心无挂碍,照着令孤云教的口诀修炼,反而进展奇快。
只消小半天的功夫,他身上真气流转,脸上亦是红光满面,练到后来,右臂之上的伤口竟不自觉的渗出许多黑色毒血,原来这神功本就有救护身体的神效,张继威神功小有所成,察觉出这蛇毒是不利身体之物,竟自动帮他将蛇毒排除体外。
张继威修炼之时,凌月心在这潭水中捉了许多的鱼,这潭水中的鱼肉质鲜嫩,味道可口,凌月心生火烤熟之后才拿回来,令孤云以前所吃都是生冷之食,今日吃到熟鱼,忽觉说不出的味美,一高兴便多吃了许多,精神也好了不少。张继威修炼结束之后也到凌月心这吃了几条烤鱼,凌月心烤的鱼火候正好。张继威过来的时候,凌月心又拿了许多摘过来的水果给他,张继威看她这样体贴温柔,心里也有说不出的高兴。
这崖底下总是一片混沌,说暗也不暗,说明也不明,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继威的九天烈阳功已练至第一重圆满境界。
令孤云大概估摸了一下时间,张继威功成只花了不足半月而已,颇感意外,本来照他的预计张继威武资平平,就算能成至少也在两个月以后,何以进步神,他实在琢磨不透,但张继威神功既有小成,身上的蛇毒已尽,令孤云便开始传他昆仑神剑决。
其实令孤云手脚不便,只能口述,不能演示,否则张继威能与这当世第一剑道王者过招,剑法一道不知可以提升多少。
张继威为人刚直,与令孤云颇有几分相像,两人相处数月,令孤云对这徒弟十分满意,传授剑法更是倾心倾力,而每一次张继威练剑之时,凌月心便躲到远处,回来之时总要带许多水果,烤鱼回来。
这一日,凌月心刚要离开,令孤云喊住她说道,“小丫头,你别走了,张继威神剑招式已全部学完,以后进展到何种境界就看他的造化,我吃了你许多烤鱼,这几天你为调这烤鱼味道,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你虽嘴上不说,但是我心里岂能不知,你就留下,我传你们二人乾元天罡掌法和乾元天罡剑法。”
凌月心兴奋的叫了起来说道,“令前辈,你说的可是真的?”
令孤云道,“你天资聪慧,悟性极高,比我那蠢徒弟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只可惜我不愿收女弟子,否则收徒选自然是你。”
凌月心听了心里高兴,朝张继威努了努嘴。张继威不屑的切了一声。
令孤云有意传他二人武功,便不遗余力的教他二人剑招,他二人听完便在这谷底练起了乾元天罡剑法,凌月心当真是悟性奇高,她与张继威比试过招,单是使这天罡剑法便打的张继威手忙脚乱,往往要逼得张继威使出凌云剑法或是昆仑神剑决才勉强能和凌月心斗个平手。
令孤云道,“张继威虽悟性平平,但招式随意,十招之中,往往能出一奇招,剑意本就如斯,倘若十招皆能有此意境,也可以跻身大剑师的行列。”
剑法既然熟练,二人又开始练那乾元天罡掌法,他二人切磋之时,有时难免身体碰触,凌月心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欢喜,虽然这悬崖底下地方不大,日子久了也难免枯燥,可她心底竟愿意一直在这待下去,只是有时看张继威愁眉不展,便问道,“张公子,你有什么心事吗?”
张继威道,“我到这山上本来是打算救6总镖头的,如今掉在这悬崖底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爹势必要上卧虎山寻我,我上山之时看那山上埋伏深重,五虎又是奸诈狡猾之徒,这几日睡觉也一直做噩梦,也不知道我爹现在怎么样!”
凌月心低头说道,“张公子,对不起,倘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掉在这里。”
张继威道,“凌姑娘,你也不必自责,这事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还请你不要再练那血掌了,总是伤天害理的邪门功夫。”
凌月心叹了口气道,“有的事情并不全是自己可以做主,我既生在那样的地方,哪里还能选择。其实我长这么大,最快乐的时候就算是在这悬崖底下了。”
张继威看她面上红晕,只觉得她温柔可人,在自己心中她就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子,忍不住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凌月心少女情怀,情窦初开,被张继威这一吻,顿时觉得心中甜蜜无比,连身体也似要融化了一般,只愿这一刻永远停住。
张继威虽觉得自己是情不自禁之举,这一吻之后也觉得开心无比,他上前一步,便将凌月心抱在怀中。
凌月心也不反抗,就这样任由他抱着。
其实山崖之下,微风徐来,这少男少女心中并无他想,只是觉得此刻纵使山崩地裂,洪水猛兽来袭,他二人也不愿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