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gE吴建军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以前一直被王兰花纠缠着。但很久以前熊杰就对王兰花表现出过好感,甚至揍过吴建军。那时候王兰花还是公社会计,又有当官的爹,自然不可能睬他,更何况他的第三个老婆那时候还在呢。王兰花在背后说过熊杰很多事。“说他会杀人,他前头几个老婆可能都是被他杀的。”
白玉很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分别死于难产,摔死和被灾民杀了吗?吴建军道:“他每次死老婆,都是在看上下一个以后。这次也一样。”
好比他的第三任老婆,是最近才死的。白玉喃喃道:“说是灾民袭击,可是最近灾民大多数都已经返乡了。”
而且不是去年闹灾的时候了,那时候灾民的心态都比较惶恐极端。但最近灾情带来的影响基本已经恢复了,各大队差不多也都能发出钱来了。这种时候死于灾民攻击,她得多倒霉……白玉喃喃道:“听起来是不像个巧合。”
吴建军道:“不管怎么样,他追踪过我,而且是很长一段时间……”白玉:“……他想干嘛?”
吴建军有点为难:“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我觉得他想杀我……”白玉的脸色有点凝重:“吴建军同志,你知道你正在说一位警察同志是杀人犯吗?”
吴建军道:“是,我也是万分为难。我只是觉得这个人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个潜在的威胁,所以,我选择说出来,请白玉同志自行斟辩。”
白玉捏着钢笔的手都下意识地攥紧了。她道:“我知道了。”
……吴建军从白玉的办公室出来,躲在不远处的严以兰连忙迎了上去。“说了吗?”
她一脸关切。吴建军点点头,道:“我感觉她是听进去了。”
严以兰顿时大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吴建军看着她,突然有点羞涩地道:“谢谢你。”
严以兰一愣,然后不好意思地道:“干嘛,我也没有做什么啊。”
吴建军却道:“你可以算是救了我的命了。”
这些年他过得很是波折,也被教育了,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是不会乱说的,只会给他自己惹上麻烦。熊杰以前追踪过他,确实想要偷偷搞死他。现在他又出现了,就跟唤醒了他的噩梦一样。作为一个大男人,他是不好意思流露自己脆弱和害怕的一面的。严以兰看出来了,就鼓励他跟白玉说一说。为什么找白玉,是因为严以兰了解白玉,她就敢跟吴建军打包票说会管用。吴建军感觉是真的管用了。所以他要谢谢严以兰。严以兰挺不好意思的:“你说得也太夸张了。”
说完就跑掉了。吴建军看着她跑走的背影,笑了一下。……白玉听了吴建军的话,倒也没有妄下结论。她把之前在兔苗公社上班,跟王兰花做会计的时候比较亲近的人都叫了过来问了问情况。大家都说那个熊杰就是个疯子……王兰花跟同事吵了嘴,他都能偷偷去把人家的腿敲断。虽然有人替他作证当时他人在另一个地方,可大家都知道是他做的,就是不能抓他而已。这一点就让白玉挺在意的。首先说明他会帮王兰花报仇。他之前问过白玉,王兰花爹妈没有结婚证的事情是不是她说的……以他的行为模式判断,白玉、吴建军、吉利、尔等,甚至包括小果,都可能成为他的目标。然后,还说明,他不但会行凶,还会制造伪证。这货棘手啊。白玉去派出所找秦大山,结果他不在派出所。……秦大山在赵家,逼老赵去参加王兰花和熊杰的婚礼。老赵不情愿:“我不去,凭啥我去?她又没给我发请帖!”
秦大山翘着个二郎腿看着他:“不是您老说的,法理不外乎人情?您不是很同情她?”
之前是失心疯了有点同情那个疯婆子……但问题是秦大山刚告诉他那个熊杰可能是个杀人犯啊!没错秦大山早就反应过来了……老赵因为那天大手一挥说了一句“法理之外还有人情”,现在是被秦大山记恨上了。他也是理亏,就缩着脖子道:“你跟我一块儿去。”
不然谁保证他的安全……秦大山淡淡道:“我不去,您自个儿去。弄清楚他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赵来气了,主要是他也不敢自己跑去招惹那种五大三粗的杀人犯啊!“不行,你得跟我去,不然我不去。”
“干啥呢?”
这时候花大娘走了进来。秦大山立刻道:“我怀疑熊杰是个杀人犯,所以想让赵叔帮忙去参加婚礼,看看能不能打听出点什么来。”
花大娘恍然大悟:“那你去呗。”
老赵:“……”他之前脑子一抽跟他媳妇说,对王兰花要宽容一点……当时就遭了他媳妇白眼。现在很明显他媳妇也在记恨他。老赵最后抵抗了一下:“媳妇,万一他真是杀人犯怎么办……”花大娘道:“这不就是怕他是,才让你去的吗?”
老赵就没话说了。行吧行吧他以后再也不乱多嘴了。……三天后,老赵被迫去城里参加婚礼了。搞笑的是熊杰的请帖是发给秦大山夫妻、吉利和尔登,还有吴建军。这个组合名单就透露着丝丝诡异。但最后是没有收到请帖的老赵去参加婚礼了。因为他媳妇这几天一直对着他冷嘲热讽,他连礼金都没申请到,只能从自己少得可怜的零花钱里往外抠。……出乎意料的,熊杰这是第四次结婚了,但他好像特别喜欢王兰花。这次婚礼竟然大操大办,光酒席就要摆三天。老赵去了以后才发现是这么一个大坑,愣是被绑在县城三天回不来。白玉都有些担心了,晚上等去秦大山出外勤回来,她就问他:“赵叔没事儿吧?”
秦大山看她在叠衣服,就顺手拿过来帮她一起叠。“没事儿,我让县里的同志去看过了,老头子机灵得很。”
他这几天基本就长在廖所长身上了。晚上死皮赖脸地睡在廖所长家,白天跟着廖所长去赴宴。如果廖所长喝醉了,他都趴在廖所长身上,假装自己发酒疯也要跟廖所长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