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顾北弦就让人来接她了。容栩依然不晓得他们分手的事,还揶揄着道:“你去出差,顾北弦没空来还叫了司机送你,对你可真是没话说!”
闻青沅笑了笑,说“是呢”。送了青沅离开,容栩回到屋子里,喊了猫儿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找了一圈。竟然发现猫儿死了!就死在了闻青沅的房间,口吐白沫。细细嗅去,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杏仁味。同样是天才少年班出来的学霸,容栩又怎么会不懂空气飘散着的很有可能是山埃!她知道,闻青沅一定是出事了!赶紧打了她的手机,却显示已经关机。急匆匆下了楼,想追上青沅。可再次下到楼下,车子早已经开走了。容栩赶紧去地库取车,开到小区门口时问了保安那辆跑车往哪个方向去,可是追了半天,却最终没能追到,却又因为着急与别人的车撞在了一处。闻青沅到了顾北弦给她准备的牢笼。房子很大。光一个客厅就要比她那套小两居大上许多,装修得很清新,是她从前形容过的风格,仿佛用了很多心思来打造,如果没有撕破脸的时候来看,她会感到欣喜,觉得他为了婚事很用心、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可期的。现在来看,只觉得厌恶。做饭的阿姨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看到她来,就下班走人了。闻青沅看着那一桌精致菜肴,想到待会儿要和顾北弦一起吃饭就反胃。八点,有人按门铃。闻青沅知道是顾北弦,没起身,冷漠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璀璨。顾北弦按了很久,终于还是自己开门进来了。丢下公文包,扯开了领带便在她身边坐下了,搂着她的细腰,把头搁在她的肩头,嗅着她的气息。突然间伸手,用力掐住了她的下颚,逼迫她与自己对视,容色阴柔:“这样的场景,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不过下一次,希望你能乖乖来给我开门。”
疼痛和羞辱,对于闻青沅而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她没有反抗,垂着眼眸也不看他,不回应他的话。顾北弦自然也知道她心底是抗拒的,不在乎地嗤笑了一声。抗拒又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任他摆布?女人,都是需要调教的!只要占领了她的身体,总有一天她会变得驯服,成为一只乖巧的猫!又想着,以后身边能有这么一个美丽的情妇,还能多挑一门对自己有利的婚事,心里就无比舒畅。眼神无比热烈地盯着她的身体,尽管今天穿得宽松,但他依然记得她在清吧穿的那一身,性感又轻柔。握住了她纤细丝滑的双臂,轻轻地抚摸着,爱不释手:“以前的东西不用收拾了,我帮你买新的,买最适合你的。现在,跟我一起吃饭,都是你喜欢的。”
闻青沅避开他的手,冷冷看着窗外。咬了咬牙:“何必做这些没必要的戏码。”
顾北弦的唇贴着她耳后的软肉,故意道:“这么着急邀请我上床操你,恩?”
闻青沅气得眼眸发红,撇开眼道:“身上来了。”
顾北弦知道她在编谎话。从前为了让她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他对她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她的生理期到底什么时候,他怎么会不知道?粗鲁地将她拽进房间,用力把她甩到了床上,不给她逃跑的机会,欺身便压了上去:“那就让我好好教教你,情妇、应该怎么取悦自己的主人!”
厌恶让闻青沅的胃不断在抽搐,恶心感直冲喉咙,只想吐他一脸!拉扯间,顾北弦的手机响了。被他掐断之后,对方又打了进来。顾北弦意识到一定是有急事,便翻身去接了。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脸色猛然一沉,脚步一转就离开了房间。闻青沅听着门被甩上,缓缓吐出了憋在腔子里的那口气。平京酒店。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徐宴刚紧急处理完了一桩生意,开机就看到了闻青沅打来了好几个电话。嘴角轻勾,正准备打回去,先接到了孙颖的电话:“刚才应酬完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和闻小姐朋友的车撞一起了,她说闻小姐出事了,而且她手里有山埃!”
徐宴皱眉。孙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着他不急不缓的呼吸简直服了:“氯化钾!沾一点都能死绝的东西!人小姑娘好歹帮我们促成了和拉塞尔集团的合作,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徐宴愣了一下,突然又笑了起来。没想到,还是只不要命的小野猫啊!时间到了凌晨。人车分流的小区里,来了两辆车,有闪着信号灯的巡逻车带着,堂而皇之地停在小花园边上。闻青沅还没睡着,坐在阳台上透气。看着车上的人下来、进了这栋楼。讽刺地想着,有钱人就是特权多,什么规则都跟他们无关。大约几分钟之后,门铃又响了。只要想到顾北弦就站在门外,闻青沅烦躁地皱着眉,将头埋在双膝之间,不想搭理。门铃刚歇,客厅里的座机又响了。闻青沅冷笑。顾北弦可真是够闲的,想让她给他开门,还用这么幼稚的手段!不接,任由它响着,直到自动挂断。门铃不响了,电话挂了,改敲门了。闻青沅想怒吼,却在开口的瞬间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隐隐约约里,她听到了“孙颖”的名字,心头莫名一紧,她站了起来,快步到了门口。入户花园的灯开着。闻青沅愣愣地看着电子门铃显示器里出现的竟是徐宴温淡优雅的面孔。下意识。她抬手按了开门键。徐宴进来了,看着她赤着脚站在冰冷的地砖上,白色的衣衫得她脸色看起来更为苍白和缥缈,微红的眼眸直直看着他,不敢置信的样子。长腿轻迈着来到了她面前,抬手、曲指,轻轻刮过她的鼻梁:“这么笨!”
闻青沅不傻。知道他这么来了,就是愿意帮她。压在身上的重量,好像一下子都消失了。望着他,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徐宴摸着她的面颊,目光出神又入神:“又变得娇气了?”
听他那样温柔又怜惜的语调,闻青沅莫名委屈,闷着软软的鼻音道:“不是、出差了吗?”
徐宴笑了笑:“回来了。”
闻青沅不敢自作多情地觉得是为自己回来的,但是很庆幸他回来了。突然觉得好累,走过去,圈住了他的颈、缓缓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可以、带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