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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是,但是关键是罗队长。嘿,晓得不,安办最近在每个公社配一个知青干事,按月拿补贴,等于半脱产。你猜我们公社是谁?”
不等他回答,晓得他半天也猜不到,自己马上接着:“就是单爱鹃!
“鹃鹃现在红得很吶,等于罗队长的秘书。不了解的人说我嫉妒她,其实她和我最好!
何况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又不是踩着我上去的。你信不信,为你的事情只要我开口,她准会帮忙!”
陈闻道稍稍打起了精神,说:“我信。但是如果罗队长要她当代表,我就不信她会让出来。”
夏梦蝶笑道:“这我也想过了,真是这种情况更好。但是那就不由我去说,由另一个人去说,她包管让出来!这个人是她的心上人,又同你很亲密,像穿了连裆裤呢。”
“哪个?”
“你说哪个?我等于都说明了!”
“封岳?”
“胡扯蛋,另外公社的!知青中的确也有对他们的议论,我问过,她说在农村像你这样钻研科学、搞科学实验的,说不定会有出头的日子,可是像子羽那样摇头晃脑做什么诗,真是无聊透了!
“你再猜——真傻,就是我们组上的呀!”“
“柳娃?”
“嗤!你呀,硬是个木脑壳!好啦,组上总共三个男生,现在好猜了,该猜你自己了!”
陈闻道吃惊道:“那就是杨娃?”转而又笑:“怪事,你说封岳不讨女的喜欢,杨娃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活像个个女的都欠他的债没有还,又讨女的喜欢?”
“确实怪,就像你们男的的心思,我们觉得奇怪,我们女的的心思,你们也觉得奇怪。而且我们有时对自己的心思都不理解,说不出个所以然。
“比方杨娃,你有时看他弱不禁风,怪可怜的。有时看他那副神色,那双眼睛,又使人发抖,觉得好有阳刚之气。我们女的就迷他这些。”
她不留神说了个“我们”,担心陈闻道吃醋。陈闻道却笑道:“其实你们对杨娃,看到哪里去了,这娃娃真正的特点你根本没有说到。”
夏梦蝶说:“我悄悄给你讲,可不要说出去啊,鹃鹃对杨娃爱得要死,连做梦都梦见他。可她自尊心又强得要死,不肯主动经常到我们组上来。
“我想帮她的忙,那天我对杨娃说,鹃鹃和男生分了锅,她们女生单独开伙了,要碾米,她想请你去帮忙。这话别的知哥听了,不跑得脚板朝天才怪,可他像没听见。我再说一遍,他才说,怪,碾子就在他们队上,几步路,不晓得自己背?
“再说前几天一件更气人的事,那天鹃鹃本来要去公社,头天她偶然听说我们组上知哥要赶清庙给队上卖甘蔗,因此第二天她特意穿得漂漂亮亮的,也去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