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敏力怔怔地听着,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旦听懂之后,她对爸爸态度的变化感到惊讶,并激动得简直难以自持。
她红着脸说:“爸,你说啥呀,像鱼丽那样,这怎么可能嘛!”
她完全不知道爸爸这话主要是说给另一个人听的,要稳住他以防他采取极端行为。
韩桑柔送女儿回泉水去。白庄在望,黑鼻儿迎上来撒欢儿,随之便摇着尾巴向就近的几株桃树跑去。
韩敏力忙跟过去,发现桃枝有些异样,走拢细瞧,上面冒出些红色米粒儿大的颗粒。她欢喜得跳了起来,叫道:“爸!你快来看,他成功了,这株都快枯死的桃树又打上花蕾啦!”
韩桑柔站着没动,无可奈何地望着女儿,心里发出一声长叹。
探骊得珠
泣红亭残留阶石和几根断柱,一边临断崖,旁有几株桃树。
现在盛开的桃花恰好做成了它的飘飘欲举的华盖。
“哎,你来啦!”她并没有回过头。
他喜孜孜的,过去除了媛媛和白驹,谁都觉察不了他的脚步。
“嘿,丫丫,我赢了!”
丫丫转过脸,娇嗔:“哎,谁同你打赌了?人家说了,无论如何,你都算赢呀!”
她笑着,嘴唇张开,眼波快活地扑闪。她不知不觉间显露出的万种风情,催动了他浑身上的千军万马。
她的腰被箍住了,上身被迫向后仰,撞在后面的桃枝上。阳光照着她合拢的眼睛,她仍看得见纷落的花瓣,粉红色的,橙红色的,同那张毛乎乎的嘴一起快吻她,吻印布满了她的脸。
哦,桃杈已被身体压弯了,她鼻子出不了气张口来个深呼吸,不料这一来不停摩擦的两副嘴唇就完全榫接在一起了,在涌江河里,在深海洋里,谁想移开也移不开了!
桃干嚓嚓,这才分开了两个泥娃娃。他收拾起花瓣,有一大捧,全撒在她头上,笑道:“丫丫,你像个新娘!”
她笑道:“呀,说话了!我正想问你,怎么又成了哑巴?”
“走哇,我们上山去!”
他带着她沿白庄后面缓缓的斜坡往上爬。这是片针阔叶混交林子,幼树居多,灌木不断绊着脚。
他俩掌心相扣,手指相绞,没感觉到和暖的阳光和春风,没感觉到山泉和百鸟在歌唱,没感觉到山石磕磕绊绊,没感觉到松树的针刺和栓皮栎的细毛在脸上摩擦着,而只感觉到互相的手,哦,软软的。哦,宽厚有力的。
一缕缕温馨从发烫的掌心,从敏感的指尖儿导向心房,使之颤栗。而产生一种痒酥酥暖融融的滋味,而出现一种情苍苍意茫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