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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忽然有一阵阵山风拂面,才意识到登得好高啊!脸孔好烫啊!看见葱郁的山岭,锦绣的天空,灿烂的阳光,觉得这一切天设地造都只为了我们而存在,只为了我们才这么美好。
于是他俩产生了在天堂里的幻觉,看见一条从云端里垂下的路,像亮缎似的飘逸、延伸,后来云散开了,化成烟,而这条道路依然悬垂着,通向蔚蓝和永恒。
这里的地势开阔,杨灵听见哗哗的水声,但水在哪里呀?韩敏力笑咪咪指他走过去看,却见碧波从一片灌木浅滩中欢畅地流出来,背衬云彩,又像从云彩中流出来的。
说它是小河,但小河哪才这么浅?说它是小溪,但小溪哪有这么宽?阳光在水面点燃大片火花,使它变成了一道彩滩。他俩就在彩滩旁边的草地上坐下来。
他手支着头侧身躺在草地上,手指在旋转一根树枝,嘴里打着口哨。姑娘两眼含笑,伸出并拢的双腿坐着,手抱住膝盖,后又把下巴儿搁在膝盖上。
阳光射得杨灵像猫一样眯缝着眼睛,他瞟着姑娘散飘着发丝的后劲,并且嗅到了她脖子里那股如麝如兰的汗气。
他站起来不怀好意地张望一番,随后便蹲下来想把她按在草地上。姑娘却顺势把双手放在他肩头上,笑咪咪地问:“哎,做啥?你一直在出神,你在想啥呀?”
“我想要你,丫丫,我想要你,我现在就要你!”
丫丫脸颊飞红,但还是笑咪咪的:“你要我?好嘛,去呀,去找我爸、找我妈要!”
他好笑她竟听不懂他说这样的话,便又热烈地吻她,她把头向他的怀里拱,捂得好热呀,而他也觉得自己怀中像有个小太阳,她就是我的小太阳!
过会儿抬起头,一脸的泪花。杨灵一时间觉得这满坡满山的花朵与果实都汇聚于己了。
当他压迫在她身上时,压断了一株刺柏的枝条。
姑娘哟地叫了一声。这时他看见一条花蛇从被他们摇动的矮树丛中爬出来,他本想置之不理,当发现对方已锁定目标并吐出了红红的信子时,才不得不从她身上跳起来。
他急速欲找颗石子以命中蛇头。
姑娘也站了起来。
这夜鱼丽跑到北屋去睡,把自己所住南屋的外间让给杨灵。
里间的灯一直亮着,丫丫在床上看书。
响起轻微的敲门声,念着的又是意外的。静听只有风声呜呜,疑是错觉。
过会儿响声又起,夜好静,一声声都像敲在心上。
姑娘把马灯拧暗了,踮起脚到门边。敲门声停了,她听到那边重浊的呼吸,他在用指甲抠门!
抠得她从胸口到耳根都是热烘烘的,从膝盖到脚跟都是软绵绵的。
心里喊:“啊,何必呢,何必这样,我是你的,我肯定是你的!但我们不要像这样,我们先要扯证。求你了,你现在走开吧,好不好?我求求你!”
她随后便拧熄了马灯,钻进铺盖窝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