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敲门声又起。不是可以捂住耳朵么?但怎么可能捂住鱼丽她们的耳朵!
为了不闹笑话,被传得满城风雨,为了——
扯证,要户口,要由生产队到公社开证明,那么他他他,这一去要多少天啊?他不要又去忙科研去了?
她哭了起来,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哭,只有给他了。
她再捂了片刻儿,抚摸告别自己的干净身子,这当儿鼻孔也通了,头脑里只有一片热云,一窝蜂群和一团子绣球花,已经没有思想。
连心也蹦出了去了,没有了。人就像根游丝,起来走过去。
左半边身体顶在门上,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开始拔门闩,觉得身子已经缩成团了,在感受着老鹰抓小鸡的恐慌。
门闩已被她抽开了,她甚至还向旁躲了一下,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带着失落感吁了一口气,便又轻轻闩了回去,转身回到床上去了。
天亮后,鱼丽按捺不住好奇心,从北屋轻手轻脚走到这边,想探听一下虚实。见外间杨灵在蒙头大睡,有点失望。
去推里间的门,门闩只挂着那么一丝一毫,被她一推就开了。
杨灵光着上半身坐了起来。
鱼丽害羞地“啊唷”一声,她没有进里屋去,那样就将“没戏”了,而是推一下将里屋门大开,灿烂的笑着,抽身出去并把门给掩上。
韩敏力被鱼丽弄出的响声惊醒,一看门怎么是开着的。只穿件汗衫不好意思下床去掩门,正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杨灵光着身体走了进来。
“奇怪,我不晓得门是开起的。我后半夜睡着了。鱼丽不是个饶舌妇就好,要不然亏就吃大了。”
他在床边坐下来,对将被子拉齐下巴、浑身颤抖的姑娘说。
“不懂你说、的,什么亏吃大了?”姑娘寒噤似的牙齿打战。
“嘻,说的是我。她背后出去乱说,说我在里边睡,和中队长……实际上并没有。”
以为她会生气,不料韩敏力将被子掀开一角,伸出两只白生生的胳膊,双手在他脸上拧一下,又马上缩回被窝去了。
这当口儿哪怕是九重之渊也阻挡不住杨灵了,一层被窝儿呢,他便来了个探骊得珠!
灯会
灯会在文g以前就停办了的,今年恢复举办。喜讯不胫而走,市民们都额手称庆,笑语喧阗。
就议论说办灯会叫不叫复旧,为什么要改在五月里办呢?
群众中争得面红耳赤,遂由报纸引导舆论,指出灯会虽是古已有之、旧已有之的节日活动,但如今这不叫复旧,而是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