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忱这人,虽然平时跟她没羞没臊,可真要他光着躺在那给她画,这人居然还会害羞。
黎栀想了想,让他披一件睡袍,但不准系腰带,就那么慵懒地靠在贵妃椅上,别有一番风情。
她一边勾着形,一边说:“其实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只画过你一个。”
“是吗?”男人唇角轻扯,“还画过谁?”
“嗯……”黎栀沉吟了下,没说,望向他皱眉道,“你表情不要动。”
“……”
谢南忱只好忍着,忍到她画完,小姑娘献宝似的从画板上揭下来拿给他。
“看看,怎么样?”
只是线稿,没上色,虽然这幅画的内容看起来怎么都有点让人脸红,但她画技纯熟,线条也灵动细致,随手一画居然就有他七八分神韵。
不得不承认,画得很好。
黎栀没能等到她想要的夸奖,却被靠在贵妃椅上的男人伸臂揽住了腰,轻轻一带,她猝不及防地跌进他怀里。
“画这么好,跟谁练过?”他的唇落在她耳后,“嗯?”
那是她最不禁撩拨的地方,热气拂过,半边身子都麻了麻。手撑在他肩膀上,没两秒胳膊也酸了。
“刚刚说你还画过谁?”他没打算放过她,手臂更紧了些,“男的女的?”
“……男的。”黎栀被他摁着坐下来,长驱直入,她忍不住咬紧唇,“你这人怎么这样……”
好心给他画画,居然还这么不温柔。
然而她清醒的神智没能保持多久,就溃散得差不多了。
柔若无骨地趴在他身上,像一只软绵的小猫轻哼着,气都快断了,又被他转过去。男人滚烫的背贴上来,咬她耳垂,力道和嗓音都发着狠:“哪个男的?”
女孩嗓音细软,字不成句:“大……大卫……”
还是个外国人?
男人脸色一沉,更狠:“他跟你什么关系?”
“……”
“你喜欢过他?”
“没,没有……”黎栀快哭了,“是米开朗基罗的《大卫》……”
谢南忱愕然失笑,回神后搂住她的背亲了亲。黎栀生气地躲他,不高兴地哼唧,谢南忱说了声“对不起”,把她抱到飘窗上坐着,掐着她的腰,跪下去哄她。
黎栀没一会便溃不成军,蜷缩的脚趾在他肩背上发抖。
“明天跟我去个宴会。”谢南忱抱着她说。
黎栀躺在他怀里气若游丝的:“什么宴会啊?”
“朋友办了个慈善宴会,到处跟人说是六爷的场子,借我名号拉人头。”谢南忱轻嗅着她头发里的香,“咱们就去一下,听说有几幅画不错,到时候你要喜欢,咱就买回来。”
“什么朋友?”黎栀揪他脸皮玩,没什么肉,揪起来又弹弹的,很好玩,“他见过你吗?”
“当然没见过。生意场上那些人,没准儿现在是朋友,转眼就成了对手。”谢南忱握住她手,揉了揉,“明天我们就是谢先生和谢太太,去凑个热闹,喝喝酒,聊聊天,买买画。”
黎栀“噗嗤”一笑:“好啊。”
第二天去宴会,谢南忱给她选了条背后有绑带的香槟色裙子。绑带是出门前他亲手为她系上的,他不老实,磨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