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杰一听,本就被风吹得凌乱的头发都支棱起来了,头皮没了遮挡物,光溜溜的,看上去有点可怜,偏偏脸上的表情怒不可遏,又显得格外滑稽:“你说谁呢?你他妈骂我?”
谢南忱漫不经心地勾了勾唇:“谁对号入座就是谁。”
“你知道我是谁吗?整个清泉村没人敢惹我,你找抽是不是?”梁俊杰撸起袖子,露出两条粗壮的胳膊就要扑上来。
且不说梁俊杰究竟会不会打人,这身横肉就能把人压死。
黎栀吓得小心脏一抖,连忙伸臂挡在谢南忱面前。
谢南忱却始终神色淡定,看着自己怕得要命还非要保护自己的黎栀,脸上不禁爬上无奈又宠溺的神色。
然而梁俊杰没能扑上来,就被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捏住两条胳膊反剪在后,疼得龇牙咧嘴哇哇叫。
“区区一个村霸也敢在这儿吠了?”听着梁俊杰凄厉的叫声,徐诚手上力道依旧没松,冷冰冰道,“整个g省都没人敢惹我们六爷,再不老实点儿,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黎栀的确听黎宇说过,梁俊杰这人从小就带着一帮兄弟在村里调皮捣蛋,人见人烦。长大后开始横行霸道,学电影里的□□干那些欺凌弱小的事,被镇上派出所抓过几次,后来累教不改,被他爸赶出去打工,便很少回来。
性格挺横,本事却没多少,想必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回来后没当初那么混蛋了,但狗改不了吃屎,骨子里依旧那样。
可他再浑,遇到徐诚这种有真本事的,也只能哭着认怂。
黎栀也是后来才知道,徐诚是从小练的武术,在谢南忱身边还兼任保镖。
“爷爷,爷爷我错了爷爷!你放开我,我再也不敢了!”梁俊杰怂得像条狗,黎栀觉得他如果有尾巴,这会儿肯定已经摇重影了。
徐诚没放,他在等谢南忱的命令,谢南忱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里的玉竹,还是当初那个,上面被黎栀咬出的牙印还在。
他侧头看她一眼:“还生气吗?”
黎栀不想把事情闹大,给谢南忱惹麻烦,于是道:“我没事了,放他滚吧。”
“行。”谢南忱看都没看梁俊杰,淡淡发令,“放他滚。”
说完,便搂着黎栀转身离开。
谢南忱这次开来的是房车,比她平时在街上见过的房车更大一些,里面宽敞奢华,斗柜上还摆了她喜欢的栀子花,整个空间被花香溢满,彻底隔绝了乡村随处能闻见的牛粪气味。
黎栀坐到沙发上,那人立马过来贴贴,她脖子痒得不行,笑着按住他乱动的头:“你不是在临港?怎么会突然过来?”
“黎宇跟我说的。”谢南忱亲亲她耳垂后的皮肤,“说我女朋友被人惦记了。”
黎栀缩了缩脖子,痒得咯咯笑:“我又不会跟他跑……”
“我知道。”谢南忱老实承认,“就是想你了,找个借口。”
心口一颤,她转过身搂住他脖子:“你再说一遍。”
“黎栀,我想你了。”他紧紧地将她抱住,嗓音低沉地在她头顶呢喃,“从分开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想你,我拼命告诉自己今年是裴家祖先的祭典,我必须出席,哪怕再想你我也得熬过这几天。可是当我站在祠堂,面对裴家列祖列宗牌位的时候,依旧会想到你。”
“我就知道我再不见到你,会疯掉。”
如果是以前的她或许会觉得荒唐,哪里会想见一个人到这种地步,但此刻听着他胸膛快速而有力的搏动,感受着他激动的呼吸,她仿佛也切身体会到那种见不到就会疯掉的感觉。
他吻住她,将她抱起来,缓缓地走向卧室。
房车里还隔开了一间私密性极好的卧室。
情浓时,她新做的指甲把他的肩膀抓出红印子,还娇声问:“徐诚会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