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星宇笑着摇摇头:“咱们最多算平手,不能把你绳之以法我才觉得自己很失败。这也是本侦探社以及本人的第一次败绩。”
说完戈星宇转身就走,走到大街上又忍不住回头说了句:“对了,忘了告诉你,这可是我星宇侦探社接下的第一桩案子。”
六、尾声
“干杯!”
本市最豪华的“天外天”酒楼,齐海波一家专门设宴答谢戈星宇和张欣欣。从新加坡赶回来的齐海波的父亲,一个敦实的中年人,连连冲戈星宇敬酒道:“这次海波能有惊无险,我齐明能顺利拿下这桩数亿美元的工程,戈先生当居首功!来!我敬你!”
“不能再喝了!”在齐家父子的连连劝酒下,一向酒量不错的戈星宇也感到有些醉意,只得连连推辞,倒是一旁的张欣欣颇为豪爽地替他接下来说:“戈大哥,我替你把这杯酒喝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暑假我要去你的侦探社打工!”
“别!”戈星宇赶紧找个借口逃了出来,一来到街上才稍稍清醒了些,想起这桩案子还没做个完整的记录,便拦了辆的士赶回侦探社。摸黑上得楼来,刚一打开侦探社的门,却被一个大汉从斜刺里杀出来,猛一下把他按倒在地。戈星宇待要挣扎,不想酒醉力乏,对方又精于擒拿,一时竟挣之不脱,只得任由他把自己铐在椅子上。
◇欢◇迎访◇问◇。◇
第53节:戈星宇系列之一“极度战栗”(22)
彻底制服了戈星宇后,那大汉才打开灯,端了张椅子坐到戈星宇面前,把台灯转过来对准他的脸问:“说吧!为什么要偷刑警队犯罪记录科?在那电脑里找什么?”
戈星宇扬起头,醉态可掬地笑道:“张胖子,你跟我玩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刑警队张队长瞪圆了眼,“你干什么不好?要赶时髦干私家侦探,干侦探就干侦探吧,却跑到我的地盘来偷东西。别以为我们是老同学我就不会抓你!”
“好!既然你要跟我玩真的,我就陪你玩!”戈星宇说着脸色正经起来,反问道,“你说我偷东西,谁看见了?有什么证据?”
张胖子一愣,恨恨地道:“虽然你懂得反侦查,没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不过在刑警队围墙边,我却亲自逮到了你!”
“那你当时干吗要放了我?”戈星宇调侃道,“这 可是渎职啊!再说了,如果公安局作为控方要告我的话,你这个刑警队长就不能作为人证。既没有证人又没有证据,你凭什么告我?”
“你!”张胖子一时说不出话来,戈星宇见状得意地笑道:“咱们现在可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讲证据,没凭没据你铐着我干什么?快把我放开,不然小心我告你滥用职权!”
“去你妈的!”张胖子忍不住踢了戈星宇一脚,想想还是悻悻地解开他的手铐,却还不甘心地道,“这次算你走运,下次你要再撞到我手里,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着拉起戈星宇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公事咱们暂时不谈,现在我跟你谈私事,咱们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今天你不陪我喝个痛快,今晚你就别想睡安稳!”
一听喝酒,本已有醉意的戈星宇顿时就变了脸色,不由挣扎起来,叫道:“饶命饶命!我现在跟你谈公事!咱们谈公事还不行吗?”
空荡荡的楼道中不时传来二人的争吵声,渐渐消失在楼下。星宇侦探社,终于又恢复了它的宁静。
→虹→桥→书→吧→。
第54节:末日之日(1)
之日
文大袖遮天
天空中积聚着锅盖般的乌云,光线始终保持着半明半暗的灰色,地面上到处都在冒着气泡。据说这是世界末日即将到来的征兆。根据老一辈人的说法,地球原本不是这样的,传说中有灿烂的阳光(这个我没见过,我估计是和灯光差不多的东西),还有各种植物动物。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植物早就没有了踪影,残余的动物只有人,以及其他一些生命力顽强的牲畜,譬如猫狗猪牛之类的。在我童年的时候,我曾经有几只猪做伴,后来它们逃走了。没等我们吃它们,它们就逃走了。几个月前我养了两只小狗,我从来没想过要吃它们。然而,食物如此匮乏,没有多余的食物来喂养小狗,更重要的是,干地的面积在不断缩小,人类的居住空间里已经容不下宠物了。大家纷纷把自己的宠物赶走,不然它们就会被人强行拉去吃掉。我记得我赶走两只小狗的时候,它们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还以为我是要让它们自己去玩。它们摇头摆尾地跑向远方,不时回头望望。它们发现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上去,就赶紧往回跑。但那时候我已经上车了。两只小狗在车子的尾气里跑得飞快,舌头吐出老长。可汽车跑得更快,没多久小狗就被彻底抛下了。现在它们可能已经死了,我估计它们会留在我们原来住的地方等我回去,但那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沼泽。
现在,我脚下的这片地方也开始被沼泽侵袭,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被泥浆淹没了。黑色的泥浆从远方慢慢地蔓延过来,大家穿着白底红条的衬衫在地面上蹿来蹿去,每个人都在寻找着新的出路。我也在四处寻找着。这是地球上最后一片干地,我们还能逃到什么地方去呢?黑色的泥浆越来越近,我们都感到绝望。我撕下一片白底红条的衬衫,放在嘴里慢慢地咀嚼起来——世界末日快到了,我们剩下的唯一资源,就是从沼泽地里长出来的一种红白相间的矿物,用它们可以制作出这种颜色和款式一模一样的衣服,同时这衣服还可以作为食物。这是唯一的食物和唯一的衣着,这两样东西——也可以说是一样东西——这白底红条已经让我厌恶到极点,但目前谁也没法摆脱它,就像我们都无法摆脱这满天的乌云和满地的泥浆一般。
泥浆离我们只有一百米左右了。人们开始朝干地的另一边跑去。我和吴辰坐在干地边缘,望着泥浆如同黑色绸缎一般滚过来。
“你怎么不跑?”吴辰问我。
“跑到哪里去?”我问。
他沉默了,我们都沉默了。
我们无路可逃,四面八方都是泥浆,这小块的干地不过是飘浮的岛屿,朝另一边跑,跑不多远,也是泥浆。
我们并排坐在干地的边缘,绝望地望着泥浆侵袭过来。
在泥浆即将淹没我们的脚踝时,身后忽然爆发出欢天喜地的喧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