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公子……”栀香轻呼一声,顿时昏死过去。
当慕容祉等人赶到,刺客早已经消失无影。
慕容祯看着屋里,千绿被人一剑毙命,割的脖子,血出的不多,可见对方不是新手。
郎中正在厢房里给栀香疗伤、止血,栀香因为伤重早已没了知觉。
慕容祯厉喝:“怎么回事?”
六公子想到受伤的栀香,还有他们三人背里做的事,忙道:“大哥……刺客……刺客要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是栀香救了我,要不是她将我推开,我就没命了。”
必须这么说。否则慕容祯知晓了实情,他们兄弟三个也许会一并受罚。
慕容祯面露狐疑:“他们要杀你?”
六公子道:“是。大哥,我来京城后,并……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大哥,我不想死!你可一定要找出那两个刺客来,是两个,我瞧得真真的。”
慕容祉蹲下身,轻声道:“六弟先歇着,我带人四下瞧瞧。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豫王府行刺。”
慕容祯的身边有武艺高强的侍卫保护,要近他的身很难,而他自己也武功高强。“来人,从即刻起,四公子、五公子、六公子身边加强戒备。”他转身出了院子。
五公子进来的时候已经瞧见了。千绿咽了气,栀香也身负重伤,令丫头们重新收拾了内室,千绿的尸体亦移出了院子,令大管家备了一副薄棺收敛下葬。
慕容祉四下转了一圈,刚追出时,只看到屋顶两个走远的黑影。一闪即过,动作敏捷,待他带人追去,早就没影了。
回到六公子院里,慕容祉斥退左右后,问道:“怎么回事?”
六公子惊魂未定。就是胆儿再大的,两个刺客剑起剑落快如闪电,一招便令千绿丧命,忆起刚才床榻上的鲜血飞溅,心有余悸。他甚至都没瞧清如何出剑的。栀香就受伤了,要不是他拉着栀香,在剑光一掠之时扯了一下,栀香就已经没命了。
“是……是杀我的刺客……”
慕容祉此刻一阵后怕,差一点他就少了一个兄弟,亦少了个左膀右臂,在某些时间六公子比五公子更能办些事。但凡他不方便出面的事,都可以交代给六公子办,六公子行事倒还算干净俐落,看中六公子亦远超过五公子。
慕容祉抓住他的衣襟,近乎怒吼地:“这等鬼话,我不信,大哥更不会信,还想拿来骗我?栀香替你挡剑?看千绿的伤口,对方武功高强,要真是杀你,你能抵挡得住?”
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入府,若真是冲六公子来的,六公子不死即伤,六公子身上并没有伤口,就是受了些惊吓。
五公子也觉这话有理,“六弟有事瞒着我们?”
六公子见瞒不住,咬牙切齿道:“是凌雨裳!一定是她派来的杀手。这个臭丫头,她想杀栀香!她把我的千绿给杀了……”紧握着拳头,直将指节握得“咯咯”作响,额上青筋暴露,脖子僵硬,“一定是她派来的杀手。”
慕容祉又追问了一遍。
六公子只得将自己以谢畴之名,在王家庄与凌雨裳有夫妻之实的事给细细地说了一遍,又说他在凌雨裳回宝相寺途中,以知道她的秘密为胁,逼着凌雨裳将栀香给了他等种种。
五公子道:“你不是说,不碰凌雨裳了么?只要我们捏住她的短,她就嫁不成广平王。”
话虽是如此说,可早前五公子也想过让自己顶替谢畴之名,后来以为在监门卫谋到官职,也就打消了此念。
六公子十五那没去应差,也是因为这事儿耽搁了,五公子与慕容祉以为他是盯紧这事,拿实了他日才好牵制凌雨裳,让神宁府与广平王联不成姻。
慕容祉道:“以我们对凌雨裳的了解,栀香知道她那么多的事,肯定不会就此放过栀香。要是让她知道栀香没死,只怕还有其他的麻烦。”
六公子定定地看着地上,到底是他的人,处了这些日子,他亦对栀香生了两分感情,咬唇道:“明日我便令人将她和王令兰一并送回洛阳去,先不能回府,且安顿到洛阳乡下的庄子里。等我娶了李氏再从长计议。”
慕容祉道:“她还伤着,且送到清心别苑将养。”
从京城到洛阳虽说不算太远,可亦得两三日的路程,一路上万一牵动伤口,许就保不住,留着栀香,他日凌雨裳万一坚持要嫁给广平王,正可以一用。
慕容祉道:“对外就说栀香死了,免得凌雨裳再派人行刺。回头给栀香一个新名字、新身份,只要她不出现在神宁府上下人的面前,应无大碍。”
宽慰了六公子几句,慕容祉与五公子方才离去。
六公子走到厢房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栀香,在天亮之前还是把她送往别处的好,到时候就多一副薄棺,对外称死了两个服侍丫头。
凌雨裳!你做了那么事,现在还敢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我饶不了你!
次晨,云罗正在洗漱,袁小蝶禀报了豫王府六公子遇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