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若是赢了就允你出宫,要是输了就继续下。”
“是。”
郑贵妃令人取了棋盘来,云罗与昌隆帝相对而坐,你一子、我一粒,昌隆帝好奇地试探着云罗的棋风。连下三局后,都是云罗输了。
郑贵妃道:“皇上,该用午膳了。”
“再下!”他似不甘心,总觉得云罗在藏锐显拙,用手指点道:“萧小姐,赢不了朕,可别想出宫,朕不用午膳也要陪你下棋。”
“皇上不用午膳,岂不是臣女罪过,还请皇上先用膳?”
“待你赢了再说。”
云罗咬了咬唇,这才用心下棋,不知道他是不是瞧出,慕容祎每次下棋却没有用全心,既然他发了话,她便赢他一回,这么一想,云罗终于赢了他一子。
昌隆帝看着棋盘,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好啊,你若是每局都这样与朕下,朕会更高兴。再来!”
郑贵妃轻呼一声“皇上”,劝道:“还是先用午膳,吃了再下。”
云罗欠身道:“皇上说过,要是臣女赢了,便让臣女出宫。皇上这么大的人……”他挑着眉头,佯装怒意,云罗壮着胆子道:“皇上就会欺负晚辈。”
原以为昌隆帝会生气,不想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只觉有趣。
总管大太监来禀:“皇上,神宁大公主求见!”
“宣她一道用午膳。”他顿了一下,“宣广平王入宫用膳,萧小姐也一起吧。”
不多会儿,神宁与广平王陆续到了。
膳桌前摆上了二三十道膳食,每一样都做得极是精致,司膳太监不停地替郑贵妃和昌隆帝布菜,她们每一个抬手,每一个眼神,司膳太监都已经捕捉到了。
慕容祎小心翼翼地,每道菜总在昌隆帝用过之后才动。
而云罗虽也是如此,却不停地伸筷夹取自己爱吃的几样。
慕容祎轻咳一声。
神宁面露讥讽:“广平王的眼可真好,萧小姐的吃相可不是一般的优雅呢。”
云罗几下咽下,道:“神宁大公主,我今儿饿坏了,一瞧到好吃的就更饿了,哪还管什么优雅不优雅?”
郑贵妃见神宁嘲讽,她偏觉得云罗好:“这孩子瞧着实在,本宫可喜欢得紧。云罗,听说《玉玲珑》这戏很受欢喜,里面的唱戏里有,有一首《采桑子》: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
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写得极好。宫里的乐坊也着人排了这戏,我前儿看了两遍,越看越欢喜呢,尤其那林夫人演得真是太好了,又恶毒又泼辣……”
不带这样的吧?神宁还坐在一边,这不是故意让神宁恨她。她也不怕神宁恨,反而她也恨神宁。
云罗莞尔一笑,“玉玲珑早前原叫玉灵儿,是我们兄妹的朋友,她去得突然,只是写戏追忆,并无他意。”
慕容祎生怕云罗说错了话,暖声道:“皇伯父可瞧到我写的西北灾后详疏。”
昌隆帝道:“甚好!你将西北的差办得不错。”他的目光,突地移到一边花架上的玻璃珠子上,紫檀木的座,托着一枚珠子,倒也特别。
郑贵妃令嬷嬷取了来,小心捧到昌隆帝跟前,昌隆帝一瞧道:“甚是有趣。”
“云罗孝敬的,这孩子怪有心。这叫彩荷锦鲤玻璃珠,是难得一见的宝贝。”
昌隆帝看着云罗的目光又柔和了几分,但却多了探究。
神宁则想云罗是百乐门门主,最是有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