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多少猜到他们的心思,厉斥道:“都回各房呆着!”
夏姨娘也有个女儿,虽然不大,但她还想着给自家女儿置备一份嫁妆呢,光凭她那点月例什么时候能备出来,柔声道:“伯爵爷,就让我们去瞧瞧吧,听说豫王世子派了侍卫守着,不让人进去,好歹全了我们对二小姐牵挂之心。”
萧众望心头微动,连庶子庶女都疼着他们二姐姐呢,侍妾姨娘也都是真心担心的,“去吧,想去的都去。让大管家备马车!”
萧家两房人骑马的、坐车的、乘轿的,浩浩荡荡出了门。
到了大客栈,禀明了来意,只听跑腿的客栈小二道:“你们来得真巧,二更三刻时才见方太医离开,听说云罗公主总算是醒了,这会子刚吃了药。”
到了贵宾客栈房的金院门口,萧众望抱拳禀明了来意。
侍卫代为通传。
水仙道:“你们且等着,我去禀报门主。”
云罗半躺在床上,正让海棠给她扑粉,尽量显得苍白无血,又与她们三个叮嘱了一番。
水仙出来道:“屋里小,不知道是哪几位要见公主。”
萧众望迟疑了片刻,“就是嘉勇伯夫妇……”
萧众敬生怕忘了他,忙道:“还有公主的亲叔父一家。”
秋姨娘道:“嘉勇伯的姨娘。”
水仙心里暗道:门主猜得可真准,能来的都来了,连侍妾姨娘都带了几岁大的孩子来。道:“这样可行,伯爵爷与夫人、又二房的老爷、太太嫡出的爷、小姐们先进,一会见完了你们离开,姨娘再携了爷、小姐进去。公主刚醒来,太医叮嘱不敢太劳累。”
水仙领了他们进来,让二房的人坐在花厅里,只带了萧众望夫妇与元顶、元庚又初雪进去。
云罗想到自己穿越前后都没亲生母亲,蔡氏待也狠毒,那眼泪扑簌簌就落了下来,落在众人的眼里道不出的怜人。
海棠忙道:“门主刚醒来,可不敢劳神,你再这样,可别管属下多事,不让你见家里人了。”
云罗这才拿帕子擦了眼泪儿,“母亲今儿是怎了,蔡婆子到我屋里,与我闲聊了几句,我只说母亲是个贤惠能干的,将府里打理得极好,她走时也是笑着的。怎的回头,你就过来了……直弄得女儿觉得莫名。”
蔡氏现在怀疑,蔡婆子是受了什么人蛊惑,这才气得她冲到拱璧楼里闹事。
萧众望愤愤地瞪眼。
云罗扮出有气无力的声音,道:“事已经出了,你到底是我长辈,我哪有怪你的意思。”
萧众望道:“所有的东西都带来了,你让她们都清点一下,看东西可对。”
云罗道:“有些东西原是她们的,你们三个把你们各自都领回去,再看看吧,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儿这事古怪得紧,等我醒来,听说外面都传遍了,好生奇怪,外头的人怎么知道我有多少银票,要不是问了她们几个,连我自个都不知道呢。”
三人拿回自己的钗子、银柄镜儿。
袁小蝶又各自清点了一番,道:“公主,物件是对的,只是银票……”
萧众望哦了一声,从怀里掏了一叠出来。
云罗继续道:“母亲也别和我计较,我这身子不争气,当时就是想着母亲行事如此无情,也不知怎的,胸口一阵剜心的刺痛,吐了一口血,人也昏过去了。”她看着元顶兄妹三个,面上含着笑,伸手示意他们走近些,“你们是在父母跟前长大的,自然比我这个打小送出去的亲厚,可这些年,我也是挂着你们的。虽跟了师父,却是让义兄李盟主帮衬着萧府……”
袁小蝶道了声:“公主,大额银票的总数是对的,不多不少三百二十万两,原是放在一个蓝色绣君子兰的锦囊里的。只是我记得还有一只小锦盒装的是十两一张的银票,是三千一百两。”
萧众望看着蔡氏,蔡氏面露窘色,这才从怀里掏了个锦囊出来,那锦囊竟是蓝色绣君子兰花的。
内室与偏厅只一墙之隔,这话自然清清楚楚地落到朱氏的耳朵里,她咬着唇,看来那三百二十万两当真是被蔡氏拿了。
袁小蝶清点了一番,道:“咦,多了一百两,这许是大太太的。”说着取了出来,又还给蔡氏。
云罗接过银票,而上面的第一张就是五万两一张的。
蔡氏立马脸色就变了,她交给朱氏的,可清一色全是十万两一张。
云罗将五万两一张的翻到下面,“四妹、元顶如今也大了,而今百乐门成了朝廷,往后我也不好顾着家里。”她说着各取了一张十万两的银票,给他们三人一人一张,“你们拿着,将来或置嫁妆,或备聘礼、家业也是用得着的。”
蔡氏的脸上又沉了几分,难怪外头都说是三百二十万两,莫不是朱氏趁她不注意下的手,害她背了个骂名,好你个朱氏,自己得了钱,还让我背着,更让我出了一笔钱财,此刻,蔡氏将朱氏恨得半死。
蔡氏轻声问:“云儿,你手头那五万两、二十万两的银票有多少?”
云罗愕然。
袁小蝶笑道:“总数是对的,我还觉得奇怪呢,我记得老门主给门主留下了二百万两银,有一百多万两是后来三年存的,怎么今儿的银票倒是被人兑换过了。”
云罗轻声道:“总数对了就好,兑换了就兑换了吧。”她凝了一下,“说到兑换,你拿几张去,换成一万两、二千两的,大酒楼、大戏院的大管事那儿想来能兑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