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终于忍不住一巴掌糊他后脑勺上:“你少说两句吧!”
几人安静地把花放在断手旁边,林秋盯着馆内出神一阵,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那只断手。
“好冰。”林秋语气很平常,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他不会握住我了。”
没人说话,小迪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辰钧山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但林秋肯定比他难过万倍。
如果林秋确切的表现出自己的悲伤,他们可以顺其自然的安慰。但林秋什么有没有表现,他的情绪好像一个无声的黑洞,周围的人无法估量,不可随意触碰,只能静候在旁边。
来来往往献花的人不少,一直到凌晨还不断有人过来。
他们陪着林秋坐在冰棺旁,辰钧山把林秋家的亲朋好友几乎认了一遍。
期间林秋的妈妈也过来,拥抱了林秋一下,陪他们一起坐在旁边。
林秋家人很旺,但有大部分的人都离得很远,无法赶回来。
长住在主星的亲人们操持着简单的葬礼,直到凌晨,一群工人搬着激光火化箱放在院子里。
“这么快就要把他的手烧掉?”林秋问。
“嗯,他自己也不希望大家难过太久。”四爷爷说:“他说过,死后一切从简,不要阻碍其他人享受新的一天。”
林秋的六叔拿来一个盒子,林秋愣愣地看着那个盒子,突然问到:“能不能不烧?”
他走过去把盒子拿过来,说:“其他人需要火化,是因为身体装不进这个小盒子,但他只剩下一只手,不烧也可以装进去。”
辰钧山看向四周,只见众人都神情复杂地看着林秋。
林秋对他们的眼神熟视无睹,只安静地看向四爷爷。
“你也不愿意他残存的肢体化为飞灰吗?”四爷爷问。
林秋点了点头。
“那就不烧。”四爷爷说:“如果林述在一定会顺着你。他自己都同意了,我们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刚来的工人又把激光火化箱撤掉。
林秋抱着盒子,坐在冰棺旁,注视里面的断手。
直到天蒙蒙亮,周围的人默契的陆续起身。林秋在盒子里垫好软垫和冰袋,小心翼翼把断手放了进去。
林秋把盒子放在自己车的副驾驶,辰钧山三人坐在后座。他们车后跟着一列车队,来到了一处私人陵园里。
林秋抱着盒子,找到一处刚清理出来的墓穴,把盒子放进墓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