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钧山:……
“这不还是有方法能进来吗?你们防了个寂寞?”他忍不住说。
“对于别有用心的人来说,漏洞总是会有的。”蔡天松说:“可怕的不是有杀手混进来,而是敌人在内部。给他们提供入境途径的,是联邦内部的人。”
说起这个,蔡天松语气也有点低:“你说的是一个多月前主星被逮住的那群杀手吧?据说反间谍科那群人很有手段,从杀手嘴里撬出很多信息,把那条入境线全端了。”
辰钧山说:“好吧,我明白了。总之我需要合法的出境,但因为这是个秘密任务,我不能暴露我本人是从这里出境的,所以你就给我找了个王洒冒的假身份?”
“是这样的。”蔡天松点头:“我的任务就是给需要秘密离境的人提供身份和信息。你的离境原因写的是去帝国谋生,接下来我会把你卖给黑工头,他会把你带到灰色星域打黑工。”
“这……这合法吗?你们不管管?”辰钧山问。
他们现在正在一处斜坡顶,蔡天松指斜坡下的建筑和人,说:“你看看周围。”
辰钧山放眼望去,这一整片都是破旧矮小的房子,街道脏乱,行人穿得破破旧旧,看上去都佝偻着肩背,很没有精气神。
蔡天松说:“在中心区域待久了的人,完全不会意识到边缘的资源星的困苦。对于他们来说,光鲜亮丽的联邦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在联邦还是在帝国都无关紧要,哪里有钱赚就去哪里。所以越境打工这种事是管不过来的,除非联邦彻底锁边。”
“但这容易发生拐卖吧!”辰钧山忍不住说。
“这是联邦边境线上比较灰色的区域,确实会有人口交易参杂其中,但我说过,管不过来的。他们是自愿离开联邦的,抓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如果联邦能给资源星上的人提供更好的工作和更多的报酬,谁会想铤而走险离开打工?”蔡天松平平淡淡地说。
辰钧山原来所在的稀土星虽然偏远,但不在边境上,所以他不是很理解。
但他理解并且同情这种贫困的状态,这些人并不是不想过得好,只是矿需要有人挖,茶叶需要有人种。如果大家都光鲜亮丽,这些事就没有人做了,所以他们大部分人一生注定无法脱离这样的生活。
他抓住蔡天松刚刚的话,又问:“你把我卖给黑工头是什么意思?你不和我一起出境?”
蔡天松看智障一样看着他,说:“你的任务是秘密离开联邦,去灰色星域拿实验报告吧?我只是给你提供身份和离境途径而已,难道还要带着你去做任务?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辰钧山愣住了,他回想起钟齐意说过,见到那个符号的时候,学校的任务系统里会启动一个秘密任务,执行人指定为他。
所以在蔡天松的认知里,他其实是要去执行拿报告的任务?
“但你怎么知道我需要把这个东西运出去?还这不许那不许的。”辰钧山问到。
“受恩师所托,恩师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有问题吗?”蔡天松说:“你这样的我见多了,表面是去拿报告,实际上是送东西,我老师发话了,就顺手帮你一把。”
“你恩师是谁?”辰钧山问。
“关你屁事。我不问你送的什么,你也别来打听我的事。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不该知道的少问。”蔡天松说:“看见诊所那个老头了吗?他干这个行当能活这个岁数,就是因为只干活,不多嘴。”
“行吧。”辰钧山说。
他大概捋顺了,蔡天松是专门负责给执行秘密任务的人提供帮助的中间人,也是负责带他离境的人,他其实不知道关于笑笑的太多信息。
大概是钟齐意拜托某个父母的熟人,让蔡天松调整了他原本离境的某些环节,方便他更快的送笑笑到达目的地。
蔡天松又递给他一个破旧的手环,说:“戴好,现在它是关机状态,你们离境的星船开动后才可以打开,明白吗?”
辰钧山拿过手环戴好,蔡天松又说:“里面有你拿报告的任务地点,还有王洒冒的虹膜数据。出境卡可以丢,虹膜数据一定要记住!如果隐形眼镜坏了,自己想办法再做一副,不然很难把你弄回来。”
“好,我明白了。”辰钧山说。
“你首先会被卖到远域军工厂,就是你送东西的目的地。然后你让他们找人送你去拿报告,然后回来。”蔡天松强调到:“记住王洒冒的人设,你是个维修技术很好的技术工人,这关乎你能不能直接被卖到远域军工厂,记住了吗?”
蔡天松像个老妈子一样可靠,辰钧山摸摸鼻子,说:“记住了。”
“我多少明白了,你要利用灰色星域做人口生意的团伙,把我运到目的地。”辰钧山说。
蔡天松点头到:“没错,风险是有,但比你独自在灰色赶路的风险小,这叫狐假虎威。”
远域军工厂是灰色星域非法研究生产武器的工厂,因为联邦和帝国管制武器出口,所以灰色星域的高端武器大多来自这所军工厂。
厂如其名,所处的位置很偏远,几乎在安全星域的边缘上。铁皮星虽然也算边境,但只是和帝国相邻的内域边境,距离安全星域的边缘还有很远的距离。
灰色星域没有律法,也没有联邦和帝国的压制,这里是弱肉强食的犯罪天堂。被某个地头蛇团伙运送,说不定真的比自己开星船快速安全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