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你出去,你闭好眼睛,”他这样说,“长期不见光,适应不了。不用怕,我抱着你呢。”
不用怕。
我抱着你呢。
天旋地转间,一切非人的虐待、痛苦的哀嚎、同伴的死亡都化成了光点,随着风远去。
一大片光便这样照了进来。
温柔的,广袤的,永恒的。
小男孩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坠入光里。
…………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吸气声,少年猛地惊醒,上半身弹起。
哗啦,哗啦。
钢质的银色手铐和锁链随之碰撞,发出声响。
林溪的头脑还不清醒,关于幼时的回忆以及那种摄住心脏的冰冷回炉,尽管并不分明,但仍残留着影响。
他反复几次深呼吸。
脖颈上传来疼痛,让他回忆起了晕倒之前的画面。
优雅别致的高级餐厅,绿宝石手杖,扎穿肌肤的针头……
“你醒了。”
幽幽的声音,从前方响起,随即一盏非常昏暗的灯被点亮。灯下是个雌雄莫辨的美少年,面色憔悴苍白,腰肢细如柳条。
是林溪曾见过,撑伞出来接人的那个男孩。
“别怕,”美少年对他说,“先生只是喜欢你,不会伤害你。”
顿了顿,又强调、重复了一遍,“只是喜欢你。”不知是在对谁说。
“你是谁,我在哪,”林溪冷冷的盯着他。
美少年举着那一盏灯,慢慢近前来,坐在床边,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你听话了,先生都会告诉你的。”
“听话?哪种听话?”
美少年轻轻摇头,如一只被设置好的机器,过滤了使用者不允许接受的语句,他没有回答。
他端坐床边,脸上是柔美的、像手办娃娃的笑。
真够古怪。
林溪后脊梁骨上爬上一些寒意。
这时,“咔哒”声响起,某个方向,有人推门走进来。
“还没醒吗,要等到什么时候,我早说了,给他点痛他就会——哦?醒了啊。”
这人加快脚步走进来,在林溪身边站定,居高临下的,让林溪看清楚了他的脸。
林溪凝眉:“是你,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