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狼狈,哭的眼眶红肿,管家吓了一跳,连忙提着灯笼给她引路,请她入府,四下张望了一番府外后,才关上了大门。
娄威见小女郎进了定北王府后,提起的心算是落了地,抬手示意护卫们返回覆命。
贺云珠已经睡下了,听到婢女说明锦大晚上找来了,大吃一惊,胡乱裹上衣服便起了身。
厅堂中,小女郎孑然一身,发丝凌乱,双目红肿,裙摆和鞋子上沾满了泥污,狼狈不堪。
“祖宗,这又出什么事了,怎的搞得这般狼狈而来?难不成是你说了要搬出来,陆聿就大半夜把你给赶出来了?”
贺云珠扶着哭的凄然绝望的小女郎,脸色震惊,他也未免太绝情了吧?
明锦摇摇头,泣道:“珠珠,我现在就搬来跟你住,我不能忍受再跟他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贺云珠脸色不解,“又出什么事了?”
明锦哽咽着,眼眶红润,咬牙切齿——
“他就是个畜生!”
一语惊人,如雷贯耳。
贺云珠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睁大了眼睛。
一旁的婢女们闻言,皆愕然闭嘴,大气不敢出,管家张大了嘴,手中的灯笼吧嗒掉在了地上。
贺云珠回神后,便捂住了她的嘴,给左右使眼色。
下人们会意,立刻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贺云珠搂着她的肩膀,把人带回了自己房间,二人坐在床上,明锦还在抽抽噎噎不停。
她执帕给她擦着眼泪,正色道:“阿锦,到底怎么回事?”
明锦自幼乖巧温和,与人为善,不会轻易放狠话,能被她骂作畜生,那陆聿一定是对她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可以陆聿的品性,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他……”
明锦埋下了头,脸上滚烫一片,很是难为情的模样。
贺云珠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明锦才边哭边简单跟她说了一遍晚上发生的事,把贺云珠听的是一惊一乍,一愣一怔的。
最后,明锦又指着自己的嘴唇,哽咽着,“他逼我嫁给皇帝,我不愿意,他突然就亲了我,我……”
明锦说不下去了,掩面而泣。
贺云珠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阿锦,你再说一遍,他怎么着你了?”
明锦眼眶红润,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控诉着——
“他亲我,他禽兽不如!”
贺云珠大张着嘴,听完她的控诉,呆滞片刻后,竟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不是吧,陆聿那么正经一个人,他竟然跟你表白了?他真敢啊,我以为他不喜欢女人呢!哈哈哈!”
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般端正自持,不动声色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般疯狂失控的时候。
明锦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的反应,她还笑?她难道不该跟她一起骂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吗?
她匪夷所思道:“他是我哥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贺云珠拍拍她的肩膀,开导她道:“阿锦,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你们住在一处,朝夕相对,除非他不是个正常男人,否则喜欢上你多正常啊。”
“可他是我的哥哥啊!”
贺云珠一本正经道:“阿锦,你们没有血缘,你姓崔,他姓陆,你是女人,他是男人。”
明锦抹着眼泪,抵触强烈,“我不能接受,他是我哥哥,他怎么能对我生出这般禽兽不如的心思。”
贺云珠憋着笑,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她惊恐的情绪。
的确,突然被一直视作亲哥哥的人表达爱意,她可能还是一时无法接受,对双方身份的变化无法适应。
“阿锦,他跟你早就不是亲兄妹了,而且分开了这么多年,你也会长大,会改变,早就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妹妹了。你们久别重逢,你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个全新的陌生女人,而不是妹妹,他对你生出男女之情也是正常。”
明锦沉默着,眼泪依旧吧嗒吧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