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越忍无可忍,“您是真疯了。”
被三大家族和摄政王压一头的怒火让他早已忘记该怎么当一个合格的帝王。
皇上人都站起来了,想到自己只有这一个能堪大用的儿子,又坐下了,“越儿你留下,其他人全部退下。”
安折夕偏头。
钟离越深吸口气,强自冷静,“我留下,外面那些人你安排一下。”危险可能不会有,支援队不能一直陪他留在皇宫,其他主城都需要支援。
“没问题,有些人就算是你的亲人,志向也未必跟你相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道理,你很难说服一个有很深执念的人。”
安折夕率先走出去,太监垫后,贴心地关上门,快步追上安折夕,“不知主理大人住在何处?”
“之前住的地方。”在皇宫内,钟离越重华宫里的一间院落。
“那奴才就不另外跟您安排了,宫内人心乱是非多,还望大人看清身边人,不要错付信任。”
安折夕挑眉,“谁让你说这些话的?”
太监一顿,“没有,只是在宫内见的多了,难遇到大人这般的人,想要提醒一下罢了。”
“那些外陆人,你见过了?”
太监点头,“他们提出的合作很荒谬,皇上却同意了,奴才觉得他配不上这个皇位。”
“你这样说不怕被砍头?”
“如果合作了不过是多苟活几年,有了新掌权人想必不会介意我的出言不逊。”
“也对。”安折夕话又问了出去,“那你说觉得我不应该相信钟离越?”
太监讨好笑笑,说出来的话依旧大逆不道,“血脉的羁绊是消除不掉的,就算这次二皇子选择正确对皇上做了无可挽回的重事,日后也会因为这件事对您有龃龉,您现在身份关系重大,某种程度比宜和公主更能代表两朝交邦之友好。”
“若是跟您产生间隙,内忧外患之下,钟离很难长久。”
安折夕饶有兴趣,“你想我怎么做?”
“奴才学识浅薄,只是有点粗鄙的想法,实在不知在此等场景下如何选择才能护佑住钟离千万万百姓之安危。”
多事之秋局势瞬息万变,远在千里之外的司寇皇城传来的消息传输就用了半个多时辰,安折夕眉心皱起沟壑。
第二天清晨钟离越才返回重华宫,带着满脸的疲惫感,彷佛一身精气神都丢在养心殿之中。
“父皇确实同外陆势力合作了,并且丝毫不觉得有问题。”钟离越捏紧拳头,双目赤红,“你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只要皇室能传承下去他不管做什么都在所不惜,我们都姓钟离,他所做的就代表我所做的,只要我还不想钟离灭亡,就只能顺着他的意愿完成这个计划!”
皇上只在意他的权利和地位,百姓在他眼里形同工具,他这个儿子在外人眼中本就是皇室的枝干,跟他爹分离不开,修改律法之事一旦被反噬,他也会遭受无妄之灾。